“啊,頭怎麼這麼痛。”一邊揉著頭,慢慢睜開眼睛。還是那座道館,麵前的雕像依然栩栩如生,就連桌上的香,也還冒著青煙。“這是怎麼回事?我隻記得昨晚那該死的的筆說的話,不知怎麼了,竟然讓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明明感覺得到啊,就是自己動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朝那雕像拜了下去。”
“對了,那隻爛筆呢?”翻找無果的莊周一邊詛咒著人皇筆,一邊揉著空如荒野的肚子,抬手拿起桌上的貢品吃了起來。
“啊呸。。呸呸。”這是什麼鬼吃的,怎麼一晚上就發黴了。
昏暗的燭光搖擺不定,隻要一揮手,就會熄滅一樣。莊周也不得不仔細的觀察周圍。
橫梁間已不知不覺鋪上了一層灰袍,角落廢棄的蛛網也在無聲的訴說著一段時空。“喂?喂,爛筆,我知道你在這裏,吭個聲啊。喂……”
哢,嘎,哢,嘎。。。朱紅的大門被打開,像是不想讓其內的某種存在出現在世間。畢竟,這是在這片亂世裏,為數不多的沒有戰火,沒有爾虞我詐的陰謀而波及的地方。
“呼。呼。。哈。哈。。”走出來的莊周擴展著雙手,“嗯,呀。好久沒這麼舒服的睡過了。那隻爛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正好,小爺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簌。簌。簌。道院不遠的林間,一顆茂密的樹上,莊周正趴在樹叉間,盯著道院。
“不對呀,方才明明感覺有什麼在窺視我,我的感覺從來沒有出錯過。但是這都從早上到接近晌午了,還沒有動靜。”咕~咕~咕,咧著嘴,無奈的拍了拍肚皮,“誒,真拿你這吃貨沒辦法。罷了,天大地大,吃食最大。誒,隻是又得可憐我這俊俏小生,沒辦法,誰叫俺娘那麼漂亮,哼哼~~~”
“喲嘿,上好的茶葉咧,絲綢之路上傳過來的極品獅子頭。”“新鮮的饅頭啊,白麵淨香,家傳老字號。”
“老板,給我來五個饅頭,再一碗茶水。”癟著肚子,熬著餓的莊周總算走出了那片詭異的山林。明明最後離開道院的時候是晌午,這感覺走了有三四個時辰了,出來後發現還是晌午。
餓極的莊周暫時也無暇他顧,抓起老板送過來的饅頭就咽了下去。要說也怪,明明道館裏都落了一層灰,可莊周身上卻片屑不沾身,衣服也從之前的粗衣麻布成了方領儒衣,也不知是誰給換的。明明是個道館,卻留著儒門的衣服。
“嗝~~~”滿足的擦了擦嘴唇,遞給老板幾個刀幣。“對了,老板,順便問一句,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這裏是哪裏?”“公子,您這。。。您是有多長時間沒過門了。現在是始皇三年呢。您看,這個刀幣。。。”張嘴又憋氣的老板瞪著莊周,不知所措。吃飽喝足的莊周也沒注意,抬腳就走出了店鋪。
“始皇三年,始皇,三年,始皇。。唔,那秦國竟然一統天下,天呐,這麼快居然是十年過去了。吾該如何處之。母親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昔日的舊景早已不複存在,沒有什麼能證明現在這個男子曾經的存在。
“你這賊老天,憑什的如此玩弄於我,啊。回答我啊。”跌跌撞撞的走著,迷迷糊糊之間,“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恩,不已惡己而糾之,善存天地之間,往來人群之中,不夢,非夢,夢也。方極於天地。”低頭沉吟的莊周麼有發現周圍避之不及的人群正散在兩旁俯首以叩。
噠。噠。噠。噠。嘭。嘶。“恩?怎麼回事?”望著周遭將自己圍起來的士兵,見他們用長劍正指著自己。不知所為何事。
“汝便是那橫行坊間,欺良霸市之徒?倒也看不出,汝竟視汝先生所定規則之無物,蔑視陛下親自頒布之秦法,快快束手就擒,隨某走一趟。哼,不然,便由某麾下這群虎狼之師扣押爾等蠻夷之士。”一身黑鐵甲,腰寬腿粗恍如虎鉗般的雙手正豎在眼前。
“哼,汝不聞,士當待之以禮,行之以法,汝何以公然蔑視於某。”脾氣上來的莊周拋卻了冷靜,到也有一番威嚴。
“左右,命爾等一盞茶之間給我拿下此等狂徒。某倒要看看,這狂生,是真如他孔家所說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的大儒。”說罷看也不看,踏起大腳,流星趕月的行向遠方。照他看來,莊周這樣的人還不夠他一手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