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把長劍擋住了另一把。這是怎樣的一把長劍嗬。黝黑深沉,飽飲了不知多少敵將的鮮血,天然的形成了血紅的紋路。
嘶,呼著冷氣,“好險,那麼一寸,就那麼一寸,就要被從後到前刺個通透。”看著擋在身後的白孟羽。
“放他走。”寂靜的街道上,隻有白孟羽手間不斷滴落的鮮血在回響。滴,答,滴,答。低沉而雄厚的嗓音,慢慢提高尖銳而刺耳“吾命令,所有人不得擅動。擅動者,死。”
哈,巨大的痛楚從全身上下撲麵而來。尚不及一絲反應。啪,莊周倒在了地上。那儒衣依舊幹淨,毫無灰塵,隻是,不是白色的純淨。是鮮血的,血紅血紅的,毫無一絲雜色的純淨。
“唔,又昏倒了。誒。”迷迷糊糊起身,打量著四周。昂貴的麝香正驕傲的燃燒著,屏風上的巨虎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土。兵器架上縱橫的長劍,無聲的訴說著那一件件喋血的恐怖。
咕、咕、咕,“誒,這該死的肚子,就是不知道這次會被汝給害處什麼事情來。”決定一探府衙的莊周不再遲疑。起身來到院間。
“公子好,奴婢給您請安。”一群環肥瘦燕的丫鬟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院落中間。舉手投足間都仿佛是競相爭豔的花朵,可是卻是妖豔。
“恩,這是哪裏。汝又為何成吾為公子。小生不才,添讀過幾本書卷,萬不可稱公道子。汝就喊吾莊周就行。”雙手抱拳拱了拱。莊周便從旁穿插而過。
“恩?莊公子可是休息好了?此間主人正在等您,吩咐老奴來領您過去。”
隨著老人穿過條條長亭假山。來到一座占地極廣的院落裏。從眼前看來,這座院落,是剛才數倍大小。
砰、砰、砰,“主人,客人帶到,是否讓老奴領進來?”“恩,帶他進來吧。”
老人往後退了半步,微微欠身,左手疊在胸前,右手開門,“莊公子,請。”
抬腳跨入裏間,隻見房內裝飾不變,連那麝香依然高傲的燃燒著。恍惚間,就是剛剛的房屋突然變大了幾許。“對了,老丈,以後可不要稱吾為甚公子。小子隻是山間一野民而已。當不得老丈公子之稱。”言罷徹底進了來。老人愣了愣神,隨之麵無表情的關上了屋門退去。
“吾說老白,汝何以青天白日嚇唬於吾。害吾還以為要見甚王親貴族呢。弄得吾見了侍女老丈都不敢多問,怕遭無妄之災。”莊周上前用右手抵在白孟羽胸前。
哐,一道銀光拖著白影閃耀而來,威勢無可匹及。
劍停在了莊周鼻頭。就像是它本來就在那裏一樣。“吾說汝這家夥,不要剛見麵就打打殺殺吧。弄得吾像是得罪了汝。”一手扶著屏風,呼哧,呼哧,莊周埋怨道。
“哼,汝是得罪了吾,不光得罪了吾,汝還得罪了全天下所有秦將。汝現在就等著那些秦兵秦將攢這寶劍來殺汝吧。”呲,長劍入鞘。感覺又像是它沒有出來過一樣。
“吾說老白,咱兩現在好歹也算是刎頸之交。汝可不能沒事咒吾死啊。”聞之驚嚇的莊周尖聲道。
“吾問汝,汝可還記得吾所事何職?”白孟羽緊緊地盯著莊周,感覺隻要他已有動作,就能將之擒拿。
“恩,記得啊,禦前侍衛統領嗎。怎麼了。汝想要推薦兄弟個官當當?”莊周眼珠子轉了兩圈,看著白孟羽聞言愣神的瞬間,頓時覺得親切多了。
“哼,汝好自為之,要知道,吾乃天下數一數二的王前悍卒,吾代表的是全天下的秦兵秦將。今次被汝呆頭呆腦之輩擊落兵刃,哼哼,等著他們為了心中老秦人的榮耀,為了陛下的尊嚴來殺汝吧。”轉身,開門,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留給莊周的,隻是一個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