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可能是感冒了。”
“那我趕緊弄完回來,自己先吃點藥,你知道藥放哪吧?”
“嗯。”
等林懿那邊掛了電話,黨傑再往電腦屏幕一看,靠,多打了一個0,額頭上冷汗就冒出來了,趕緊把剛才打的內容仔細看一遍,爭取趕緊搞定就回家。
林懿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鍾,掙紮著下了床,頭暈目眩地,隻恨不得在地上爬著走,家裏的飲水機也沒開,林懿就著冷水把藥吃了,漱了個口,拿毛巾抹了把臉,又縮回床上去躺著等黨傑回來。
結果一等就等到六點半,聽到黨傑開門的聲音跟自己肚子裏的咕嘟聲相得益彰,林懿哼哼了幾聲。
黨傑進了書房先是愣了:“你怎麼穿我的睡衣?”
“林應卿過來睡我的睡衣借她了。”林懿不爽,她在這都快不行了,這男人第一句話竟然是糾結她穿了她的睡衣。
坐到她床邊,黨傑伸手摸她額頭,剛挨上就覺得不對勁,頓時氣結:“你不是說你沒燒嗎?”那怎麼會這麼燙手。
“我有發燒?”林懿也伸出手去摸:“沒啊。”
黨傑拉過她的手,這才覺得她手上也是燙的。
敢情是全身都熱,也就沒察覺出溫差來,黨傑差點給她氣死:“你沒用溫度計?”趕緊去藥箱裏把溫度計拿來塞進她嘴裏,沒好氣地衝進廚房找冰塊,做成冰袋給她放在額頭上。
林懿傻乎乎地叼著溫度計道:“傑傑,我肚子餓。”
誰說生病的人胃口不好的?他肯定是沒見識過林懿。
“給你買了白粥,過會放微波爐裏熱了吃。”黨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把溫度計拿出來看:“我靠,三十九度六,起來,換衣服去醫院。”
“不去。”林懿在被子裏縮成一團。
“你別逼我動手啊。”黨傑扯她被子。
林懿抓著被角不肯放,扯著個破嗓子喊,奈何聲音太小,她隻得威脅道:“黨傑,你敢動老娘一下,老娘告你強奸。”
黨傑手都不停,直接無視此人那比小雞還弱的撲騰:“你真的是學法的?”真想告訴她那叫誹謗。
“來人啊,救命啊——”林懿嘶吼。
掙紮無果。
、
每個人對人生都該有自己的見解,那玩意叫人生觀,黨跟人民都說,沒這個東西是不行的。
林懿對此的看法是,人生裏嘛,不是你幽生活一默,就是生活幽你一默。不要覺得這兩者之間沒什麼差別——事實告訴我們,同樣是強奸,你願意當強奸人那個,還是被強奸那個?
此人三觀不正,建議小朋友不要學。
其實應該有個人來提醒她的,強奸是犯法的,強奸是要坐牢的,強奸過程中如果對方正當防衛導致你死亡的話你是很吃虧的——
林懿說,我知道啊,不過我覺得吧,做人還是要有主導權的好。
黨傑評價,你他媽就是一瘋子。
林懿回答,對啊,我媽是瘋子,我不是。
最後林懿還是被拖著去醫院了,醫院門口那小樹苗還未茁壯成長就已夭折,原因是林懿死活抱著樹幹不放,結果被黨傑拖啊拖,那脆弱的小樹苗就這麼“喀擦”斷了一截。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這是破壞公共財物啊,幸好醫院比較偏僻,周圍沒人看見,兩個人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樹枝踢一邊轉身就走。
到了醫院裏看急診,人家醫生聽了心跳,看了看扁桃體發炎的情況,問清楚她燒到幾度,最後不鹹不淡地道:“打針還是輸液?”
雖然燒得挺厲害,這人還挺精神的。
林懿滿臉通紅,當然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哪一個能報銷?”感謝林子涵給了她一份工作,還附帶醫療保險。
醫生白了她一眼:“你幹脆住院吧,住院報銷得最多。你見過誰打針報銷的?輸液都不讓報銷呢。”反正住院的話你輸完液走人,醫院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林懿轉頭看黨傑,黨傑悠悠地開口:“住院的話,就算報銷你一個星期也得花一千多吧。”
“那輸液呢?”
“也就幾百吧。”醫生回答。
林懿摸了摸錢包,心在滴血:“那我還是打針吧。”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住院輸液太浪費時間了,還是打針吧。
打針,絕對是折磨。
尤其是那種,最古老的,屁股針。
林懿從小就最怕打針,尤其是一生病就打青黴素,那叫一個疼啊。
於是她先問醫生:“要打青黴素麼?”
醫生笑笑:“你不打青黴素,打先鋒5就可以了。”雖然那笑容有一點詭異,感覺好像是在……幸災樂禍?
“哦,”林懿挺高興的:“還好不用打青黴素,那玩意也太疼了。”
醫生在電腦上打字打得飛快,然後打印出一張單子寫了幾個字遞給她:“給你開了三天的針水,早上一次下午一次。”
黨傑拿了她的錢包去拿藥單,林懿看著他回來,傻乎乎地進了二樓的注射科的門:“先鋒5是什麼啊?”邊說邊坐下來,解開褲子。
護士小姐把藥水準備好了,用酒精給準備下手的地方消毒。
“終於想起來問了?”黨傑背對著她,靠在門板上,目光盯著天花板:“先鋒5嘛——”
尖尖的針頭刺破了皮膚,林懿痛得要命:“媽的,這什麼玩意?怎麼比青黴素還痛?”
護士小姐皺著眉頭,繼續推著藥水,另一隻手輕輕地在旁邊按揉:“小姐,你放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