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娘。”蘇玫裝乖巧,打了招呼坐過去,喝了一杯酒,道:“今天晚上人挺多啊,我閑著也是沒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老板沒說話,老板娘笑了:“阿玫,這怎麼好意思,老讓你在這……”
蘇玫道:“反正我也是過來玩的,啊,有客人來了。”
說著就從吧台抄了一個小本一支筆,撩了撩頭發迎上去。
“小姐,兩位?”是女人也好,不用拋媚眼了。
“啊,嗯。”其中一個點了點頭。
另外一個女孩,長著一張圓圓臉,眼睛又圓又亮,定定地看了她幾眼,又抓著先說話那個女孩的手臂低聲說了幾句;蘇玫也不在意,引著她們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問:“你們要喝點什麼?”
“嘉士伯。”
“幾支?”
“四支好了。”
蘇玫道:“嗯,,還要點別的嗎?”
“還要爆米花。”圓臉女孩又說。
“魏青,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姓薄的,找茬吧你。”那圓臉女孩拍桌,引來周圍的人短暫關注。
她紅了臉。
蘇玫想,姓薄啊,真怪,而且女孩子取名叫衛青啊,神奇的父母。
不過想想,她這麼個美女還頂著個要多俗有多俗的“玫”字過了二十年,世界,果然全部都是迷。
“嗯,四支嘉士伯,還有一份爆米花,嘉士伯要冰的,”蘇玫迅速地寫下來,又問:“我們這裏都是先收錢的……”
魏青板著一張臉:“聽見沒,薄碧氏,人家叫你付錢的啊。”
“我小看你了,你可真夠出息的。”薄碧氏付了錢,諷笑道。
蘇玫收了錢,轉身往吧台走,把錢跟單據都遞給吧台生阿銘,阿銘手腳麻利地準備著東西,然後看了看不遠處的老板夫婦,壓低了聲音道:“玫姐,你老在這幫忙,老板給你多少錢啊?”
瞥了他一眼:“一分錢都沒有,現在的小孩都鑽錢眼了?”
阿銘在這附近住,隻有高中學曆,他對學校裏教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好歹混了個畢高中畢業文憑就出來找工作,但是現在的社會,一個高中生又能找到多少可以做的事呢?最後也算跟Rodan的老板投緣,找了個吧台生的工作。
“那你還白幫忙?”阿銘大驚小怪。
蘇玫點頭,道:“爆米花好了沒?”
“叮——”微波爐響了。
把爆米花袋子丟到托盤上,接過阿銘打開的酒,蘇玫也不理會阿銘在後麵的嘀咕,把東西送了過去。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老板照例關了門,DJ開始放舞曲,一群人開始在舞池裏群魔亂舞。
蘇玫把兩紮啤酒遞給阿銘,自己偷閑在門邊靠著,點了一支煙。
煙抽到一半,一個半醉的男人走了過來,問她借了火,然後又遞煙給她,說是要請她喝酒。
蘇玫心裏罵:喝你媽個頭啊。
臉上卻淡淡笑著,婉拒了他遞過來的煙,借口去衛生間。
尿遁是百試不爽的好法子。
等她出來的時候,那男人早纏上了別人,酒吧裏燈光暗,蘇玫仔細一看,就是剛才那個圓臉的女孩,名字叫衛青的。
原本她身邊的另外一個女孩沒看見,叫衛青的女孩一臉不耐,又像是有些尷尬。
那男人手舉著一杯酒硬要敬她,她臉上有些微紅。
蘇玫隻好從人群裏擠過去,走到她們身邊,突然有人從她身邊擦過,她一看,就是跟魏青一起來的那個姓薄的女孩,薄碧氏,似乎也是剛從廁所那出來,叼著一根煙,從包裏摸出了打火機點上。
“喝酒是吧?”她挑了挑眉毛,把煙夾在右手食指跟中指間,一臉鄙夷:“我們不喝啤酒的,叫老板多開幾瓶黑方,拿色子來,我陪你玩玩。”
那男人微微一怔。
薄碧氏又抽了一口煙,吐出幾個煙圈,男人略顯得有些尷尬,訕訕地走開了。
蘇玫噗嗤一笑。
魏青跟薄碧氏聽見聲音,朝她看。
“不好意思。”蘇玫笑道。
薄碧氏也笑了:“沒事,最討厭這種賤人了,兩個錢都沒有,還來充大爺喝酒釣馬子。”
蘇玫不置可否。
“你們新來的?以前沒見過啊。”蘇玫又問。
“我們是X大的,這不剛軍訓完了麼,出來玩。”
“是哦,軍訓,我都忘了。”難怪最近人挺多。
“你是?”魏青問。
“我跟你們一個學校的,不過比你們大一屆。”蘇玫道。
“哈,你還是師姐啊?”
“對啊,猜猜我大幾?”
“大四吧?”魏青猜,其他幾個年級估計沒這麼閑,還能在這打工。
“我猜你大三。”薄碧氏道。
“靠!”蘇玫失笑:“我看著就這麼老啊?我比你們高一個年級而已。”
兩個人又看了她一眼,魏青笑道:“薄碧氏,看到沒,人家才比你大一個年級啊,你丫跟人家一比簡直成了燒火丫頭。”
薄碧氏“呸”了一聲,擰她臉:“你丫連個燒火丫頭都不如。”
蘇玫又笑。
薄碧氏正想說什麼,突然一個人朝到了她身上,驚得她“啊”了一聲,受力往前一撲,要不是蘇玫跟魏青拉住她,肯定要摔到地上。
“我X你媽——”薄碧氏也是個急脾氣,還沒站穩就開罵,扭頭一看,就是剛才那來搭訕的男人。
舞池裏也沒人跳舞了,不過還是鬧哄哄的,一堆人在看戲。
其中有個男人一手握拳,另一隻手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衝他道:“我X,敢動我老婆,你長眼睛了沒?”
老板慌得來勸架:“有什麼事好好說。”
那被推倒的男人估計酒勁上來,被人當中打了,怎麼也不可能忍下氣,站起來把麵前站的老板推開,抄了一個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空啤酒瓶就揮了過去,另外一個男人把自己女朋友推開,邊閃邊找東西抵抗。
魏青忙把薄碧氏拉開,有點鬱悶:“好好來喝酒,又遇上打架,什麼運氣啊。”
蘇玫在旁邊撇嘴道:“這有什麼?隔段時間就有個生事的,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