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被這老者說破了心思,臉上不覺微紅,忙坐起身子,向小姑娘咧嘴一笑道:“謝謝這位姐姐救命之恩,小方子這廂有禮了!”嘴上雖然連連稱謝,但那雙小眼睛卻是死死盯著姑娘俏麗的臉蛋。
小姑娘經老者這麼一說,發覺這小子還真是一臉色相的盯著自己,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之極,瓊鼻微翹,一聲冷哼道:“哼,再看,本姑娘就把你那雙三角眼挖出來喂狗。”
林方聞聲,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知為何,這小姑娘此刻給他的感覺與方才截然不同,一股冰冷的氣息在她身上向四周散出,嚇得林方忙向床裏縮了縮。
見到林方的反應,小姑娘甚是滿意,橫了他一眼後,又是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之態:“嘻嘻,知道厲害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褻瀆本姑娘。”言罷,又是給了林方一個燦爛的笑容,隻是這似春風化雨般的笑容落在林方眼中卻更加寒冷,小家夥似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垂下頭來,不敢再看。
沉默了一盞茶功夫後,林方發覺這小姑娘仍沒有離去之意,方想起一事,忙問道:“這,這是什麼地方啊?我怎麼會在這裏?那些官兵呢?”
“嘻嘻,你這小色鬼,這會兒終於想起來問了啊?”小姑娘雖然較林方大不了幾歲,卻並非如林方一般老於世故,此刻已然不在計較林方方才對自己的無禮,笑嘻嘻地看著林方,但這小色鬼的稱謂卻令林方有些赧然。
小姑娘接著道:“此乃昆侖山外山,名為死亡穀,這穀中隻有爺爺和我兩人居住,那日爺爺外出之時,恰好遇見你被一群官兵追殺,遂將你救了回來,你這小子算是命大,若不是爺爺,怕是此刻你已然身處幽冥地府了!”
“什麼?這裏是昆侖山?死亡穀?那昆侖山上是不是有許多仙人啊?他們在哪兒啊?”林方驟聞自己身處昆侖山中,便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遂急切地問道。
小姑娘被他問得一愣,旋即笑的花枝亂顫,道:“你這小色鬼,不但好色,還癡心妄想,這昆侖山中哪有什麼仙人?我爺爺在此居住了數十年了,從不曾聽說這裏有什麼仙人,傻小子,那捕風捉影之事也可信麼?”
林方聽聞,大失所望,垂下頭來,但他畢竟隻是小孩子,沒過一會兒便將此事忘得一幹二淨,雖然此前此女身上的氣質令其心生畏懼,但小姑娘生的實在誘人,兩小年紀相仿,而這少女似乎也未曾出過死亡穀,對外麵的世界極為好奇,聽林方給其講外麵的花花世界,極是動人,聽得也極為入神。
兩小正說得起勁,卻聽一陣極為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而後便是一陣笑聲傳來:“哈哈哈……你這小鬼將這些凡塵俗世,想勾引我家小玉麼?”下一刻,一為身體發福的老胖子出現在屋門口,笑嘻嘻地看著兩小。
小玉被老頭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紅了臉,向胖老頭撒嬌道:“爺爺,怎麼這小色鬼來了,您也變得不正經了?哼,不理你們了!”言罷,站起身形,向屋外跑去。
“嘿嘿……”林方看著小玉跑出去的背影,不由得嘿嘿一笑。
此刻那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調笑道:“別看了,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哼!”最後那一個哼字直如一聲驚雷一般傳入林方耳中,令其渾身一震。
醒過神來後,林方心中開始犯嘀咕,他雖年紀不大,但所謂的江湖閱曆卻是不淺,也曾聽人說過這昆侖之事,傳聞昆侖山中的死亡穀,飛鳥不過,猛獸不活,凡是進入山穀中的生靈便沒有能走出的,是天下間最為邪異的凶煞之地,而這兩爺孫竟然長住此地,怎可能是平凡之輩,且這兩爺孫身上的氣質極不尋常。
老頭看見林方小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抬手在小家夥頭頂敲了一記,道:“小家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林方此刻身體已然複原的七七八八,聽老頭問話,骨碌一下爬下床,跪倒在地,蹦蹦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爺爺救命之恩,小子林方將永誌不忘爺爺的大恩大德,隻是此刻小子還有一個請求,還請爺爺答應!”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沉默半晌之後,林方抬起頭見老頭仍是看著自己,忙開口道:“還請爺爺收小子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