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林夕跪了下來,“老板娘,是我的愚昧和無知冒犯了您。仔細想想,我確實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相信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跑到您的酒樓喝霸王酒。我不該做了跑堂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麵。我不該偷喝客人的酒,我不該一錯再錯用水把酒稀釋了,從那天起,我每次都對客人說這是您要的酒水,我以為這樣能得到一些安慰。我更不該偷偷扣下客人留下的小費,到別的酒樓去買醉,還告訴你我是去其他酒樓刺探他們的動向,還賴著您給我報銷酒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此刻林夕已經是情到深處、熱淚盈眶了。林夕感到一雙溫暖的手湊了過來,已經冰釋前嫌了,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盡情的擁抱我吧。
“啪”,林夕被甩過來的兩個耳光左右開弓,打的是眼冒金星。
“好你個死跑堂的,瞞著老娘幹了這麼多事,老娘今天要不是用了苦肉計和美人計,還真不知道你能耐這麼大呢。既然如此,你就在我的酒樓裏再幹兩個月的跑堂吧。
“等等”,林夕顧不得滿眼的星星爭辯道:“不是說好了幹一個月的跑堂抵銷那三桶酒的嗎,你憑什麼說變卦就變卦啊,憑什麼啊?”
“哼,你給我的酒樓帶來了多少損失你知道嗎?今天還有客人投訴我的酒跟水沒什麼分別呢,你做的也太過分了,這對我酒樓的聲譽影響有多大你知道嗎?”
“額,這個純屬意外,今天上午酒喝的多了點,有點暈,沒兌酒就把水端上去了。”林夕摸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
“總之,再給我幹兩個月的跑堂,幹好了就讓你走,幹不好你就準備一輩子在我的酒樓當跑堂吧。”劉二娘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娘”,林夕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不要當跑堂了,其實、其實我想在廚房當廚師……”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來我林夕是絕對鬥不過她的了。看來唯今之計,隻有接受她的條件了,好好的再幹兩個月的跑堂了。等等,這根本就是城下之盟啊,我不服,我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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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林夕,趕緊給客人們上酒。”老板娘媚笑著招呼客人去了。
“得嘞,客官稍等,您要的酒馬上來。”林夕現在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做跑堂就要有個做跑堂的樣子嘛,好吧,我承認我不得不逆來順受,誰叫我有個這麼凶悍的老板娘呢。
到了後堂,林夕迅速的把門關上,順手抄起一個空酒壇裝滿水,又拿起兩個裝滿酒的酒壇排成一排,兩隻手指氣運丹田,隻見兩隻酒壇的酒奇跡般的自己注入“水壇”,而“水壇”的水也分為兩股清流分別注入兩個酒壇。
少頃,林夕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這樣應該分配的均勻了吧。
“客官,您要的酒來了,我們店的酒醇香甘甜,飄香十裏都不誇張,您這下可有口福了。”
林夕托著三個酒壇,弓著腰,整個一下賤相。
酒客似乎心情甚佳:“恩,我也是慕名而來,今天定要喝個盆滿缽滿。”
林夕趕緊幫酒客倒了滿滿一碗:“客官您請。”
這酒客倒也豪爽,端起大碗,一飲而盡。林夕看著他“咕咚咕咚”的喝的痛快不由得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喉嚨,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酒壇喝個暢快。
酒客把碗放在桌子上,兀自回味。林夕趕緊又把酒滿上,殷勤的道:“客官,怎麼樣,還滿意吧?”
酒客閉目回味半晌,道:“這酒倒是好酒,可惜應該摻了一半的水吧,如此欺人太甚了。快去把你們老板娘叫來。”
林夕感到大事不妙,趕忙揮手示意酒客不要聲張,低聲附耳道:“客官休急,這酒絕對沒摻那麼多水,最多也就摻了三分之一的水,沒想到您竟是酒中之仙,那這點小把戲自然瞞不過您的法眼。”
酒客聽的很舒服,洋洋自得的道:“那是,這點小把戲,我沒喝都能聞出味道來。”
“可是”,林夕忽然表情凝重,“實話不瞞客官,小店其實是一家黑店,我們都是按照老板娘的吩咐做的。這老板娘異常凶悍,南來北往的客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吃過她的虧。”
“真的嗎?”酒客一副狐疑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啦。這是我跟老板娘的簽的契約,我本是在江湖闖蕩的劍客,沒想到多少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卻在這個陰溝裏翻船了。”
林夕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契約,隻見上麵字跡模糊,依稀可見寫著:茲林夕其人在本店買醉無錢付賬,責令其在本店跑堂一個月抵債。——劉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