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魔蹤迷影 第二十四章 瀚海血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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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域大雪山到中土路途遙遠,距離在數萬裏以上。對玉凰這種異禽來說,卻並非難事。司寇宛和鐵雲星乘坐玉凰離開長春穀,一路展翅向東疾飛。倆人身下茫茫數千裏,盡是皚皚雪域。天風狂卷、怒音隱蕩,朔雲暗淡。天地之間雪花曼舞,空曠死寂。

飛出茫茫雪域,再往前就是無邊沙漠。不多時,玉兔臨空,分外皎潔明亮。遠遠向下俯瞰,荒漠萬裏,沙山恍如一條橫臥著的黃色巨龍,連綿起伏,如虯龍蜿蜒,山脊如刃峰若削,好一派罕見的流沙景觀。倆人趁著夜色一路東去,直到二更天時分才找到一處綠洲。司寇宛輕輕拍動玉凰脖頸,緩緩降落。

司寇宛和鐵雲星躍下地麵,這才發現綠洲是在五色沙山環繞之中,綿延數裏,胡楊樹、紅柳等樹木鬱鬱蔥蔥,十分茂盛。旁邊赫然顯現一大片水麵,彎似月牙,波光粼粼;明月倒映其中,仿佛觸手可得似的。水邊蘆葦垂柳搖曳,湖中輕波漣漪蕩漾。清風徐徐吹過,周圍高大的沙山發出天籟般的響聲,宛若鼓樂齊鳴、管弦同奏,分外美妙動聽。

鐵雲星訝道:“宛姐姐,這是哪裏來的弦樂,這麼奇妙?”

司寇宛“咯咯”嬌笑道:“星弟弟,這裏就是敦煌有名的鳴沙山;咱們眼前這一片綠水就是月牙泉。我每次前往中土都要在此歇息,這裏距離敦煌和古樓蘭城都不遠,若有興趣,咱們倒可以前去遊玩。這鳴沙山位距敦煌城南五公裏,因沙動成響而得名。山為流沙積成,沙分紅、黃、綠、白、黑五色。漢代稱沙角山,又名神沙山,晉代始稱鳴沙山。其山東西綿亙近百裏,南北寬約五十裏,沙壟相銜,盤桓回環。沙隨足落,經宿複初,此種景觀實屬世間所罕見。

“月牙泉處於鳴沙山環抱之中,其形酷似一彎新月而得名。古稱沙井,又名藥泉,一度訛傳渥窪池,後來才正名月牙泉。傳說月牙泉是沙海鳴咽的淚珠彙聚而成的,更是傳說中穆天子會見西王母的瑤池。泉水水質甘冽,澄清如鏡。流沙與泉水之間僅數丈。但雖遇烈風而泉不被流沙所掩沒,地處戈壁而泉水不濁不涸。這種沙泉共生,泉沙共存的獨特現象,確為天下一大奇觀。所謂‘山以靈而故鳴,水以神而益秀’。

“關於鳴沙山的記載,早在東漢的《辛氏三秦記》中曾說‘河西有沙角山,峰愕危峻,逾於石山,其抄粒粗色黃,有如幹糧……’,而《後漢書?郡國誌》記雲‘水有懸泉之神,山有鳴沙之異。’唐《元和郡縣誌》雲:“鳴沙山一名神沙山,在山南七裏,其山積沙為之……”

鐵雲星不由得神往之極,倆人說說笑笑,最後依偎著沉沉入睡。

鐵雲星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奇異的鳴叫聲,猛然驚醒。此時天際銀白,月色正明。他向遠處一看,司寇宛不知什麼時候起來了,此刻正趴伏在沙山上向遠處張望。

鐵雲星心中奇怪,輕聲叫道:“宛姐姐!”司寇宛轉過倆來,做個手勢叫他過去。鐵雲星走過去問道:“宛姐姐,你在看什麼?”司寇宛低聲說道:“噓!小聲點,你看那邊!”

鐵雲星順著司寇宛所指方向看去,隻見一對駝隊緩緩從西而來,空中盤旋著十餘隻巨禽,漸飛漸近,看來也是向這裏趕來。

鐵雲星凝目望去,天空中那些巨禽體形龐大,全身金黃,鳴叫聲,宛若金石一般穿雲裂空。他渾身一震,腦海之中騰地想起當年在九江附近和武夷山山頂遇見的雪山金雕,和眼前這群巨禽一模一樣。奇怪,這些巨禽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司寇宛神色逐漸嚴肅,低聲說道:“百禽仙子的金雕群竟然趕到這裏做什麼?”

鐵雲星訝道:“雪山金雕是百禽仙子豢養的?”

司寇宛說道:“百禽仙子居住之地也在大雪山深處,距離我們長春穀遠達千裏之遙,但和我們一直沒有交往。掌門老師祖嚴令禁止穀中弟子和其座下門徒交往、衝突。她平常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很少露麵。不過這十餘年來,雪山金雕經常出現,莫非百禽仙子靜極思動,倆人正竊竊私語之間,那隊駝群逐漸走近。駱駝背上騎坐著許多人,麵罩黑巾,服飾稀奇古怪,大部分是僧人,間或有一些藍眼隆鼻之胡夷人。隨著一陣異嘯,半空中的金雕迅急向倆人藏身之處的綠洲飛來。司寇宛一拉鐵雲星,說道:“走,咱們先藏起來。”鐵雲星點點頭,隨即滑下沙山,招呼玉凰鑽進旁邊的綠林中。倆人縱上一棵高大的胡楊樹藏身,從這裏看去,周圍情形盡收眼底。

金雕很快飛近,低低盤旋,倆人這才發現,金雕背上赫然乘坐著兩個人,鷹目如電,不時向地麵掃射。有兩隻還從胡楊樹上空掠過,幸好沒有發現倆人。過了一會,金雕飛高厲聲鳴叫,遠遠傳播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