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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大僧人低聲嗬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敢添亂?這兩天給我仔細點,遇到可疑人等立即上報,不得有誤!”那些黑衣守衛忙不迭的連聲稱是,胖大僧人向周圍環視一圈,看看沒有什麼異常,轉身走進寺廟中。
司寇宛和鐵雲星看到寺廟守衛森嚴,加上天色大亮,街道上行人逐漸增多,於是離開天音神寺。
樓蘭城十分巨大,長街筆直如線,小巷交錯縱橫,無計其數。街道兩旁店鋪門麵鱗次階比,一隊隊的載滿貨物的駱駝、馬隊橫穿街道,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在路上行走的有回鶻人、黠嗄斯人、突厥人,甚至域外的波斯人,昭武九姓的商人,大食人,身毒人以及大秦(古羅馬)人。不少人皆是隆鼻藍眼,眼眶深陷,發型奇特;服飾稀奇古怪,有的腰間還佩戴彎刀,旁若無人般的穿行在人群之中。他們大聲和身旁的商人討價還價,拿出自己的貨物進行交換。不時有僧侶般模樣的人匆匆走過,低聲吟唱著佛經。
街道兩旁擺滿各色貨物,琳琅滿目,五顏六色。鐵雲星是第一次來到西域城鎮,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稀奇,不時東張西望。司寇宛倒是對這裏很熟悉,拉著鐵雲星到處遊逛,不時給他介紹著人土風情,聽得他津津有味。
倆人順著人流一直往前走,逐漸來到城中心,那裏是個巨大的廣場,人群越發擁擠不堪。人們從一群群的駱駝、馬隊身上卸下貨物,擺放好開始叫賣。有中土的胭脂、茶葉、針織刺繡、瓷器和各地特產,也有西域諸國的毛毯、獸皮、玉石、珠寶、麝香、胡椒、樟腦、大麻等等,甚至還有威猛的獅子、牛犢般大小的藏獒之類的猛獸出售。
司寇宛說道:“這裏是樓蘭城的交易中心,凡是大宗買賣都在這裏進行。要是到每年年底,這裏還會舉行西域特有的聚會,屆時周邊各國都會派出本國的藝人前來獻藝演出,場麵極其壯觀繁盛。”
廣場一角有個臨時搭設的木台,上麵有一些少女正在跳舞。這些少女身著豔麗服飾,麵罩輕紗,赤足在小圓毯上翩翩起舞,身不離席,十分特別。她們舞姿曼妙,明目善睞,腰肢扭動彎曲,柔若無骨,不經意間更顯得玲瓏剔透、風韻迷人。不時有一些人走上木台,和坐在一旁的商賈低聲交談幾句,隨即帶著幾名少女離去。
鐵雲星頗覺奇怪,問道:“宛姐姐,這些女孩子是幹什麼的?”司寇宛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這時,旁邊一個老者低聲說道:“兩位可是初次來到西域樓蘭國?”倆人回頭看去,隻見說話者是一個白眉長須的老者。這人慈眉善目,一臉笑意,身材圓胖,極是憨態可掬。
鐵雲星心中一動,恭聲說道:“我們姐弟倆正是初次來到樓蘭城,見到這裏女子臨街獻藝,十分不解,老丈不妨明示小可。”
老者眼角一挑,“嗬嗬”笑道:“這些少女是被人從天竺販賣而來的。她們擅長女工,能歌善舞。那些商賈讓她們獻藝跳舞,以便買主挑選。如果買主看中,就會和商賈討價還價,當場成交帶走。”
鐵雲星不禁愕然,訝聲說道:“竟有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