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大王緊急召見您!”居仁在門外沉聲道。
“出了什麼事?”阿提力一見阿犁不高興就魂不守舍。
“嗯,你去了就知道了!”秦國陳兵三十萬在上郡、雲中、上穀,秦國大將軍蒙恬為帥,王離為副將,看起來是準備和匈奴大幹一場了。大月氏對此情勢也是十分緊張,生怕他們殃及池魚,把大月氏也卷進去。
“還說沒事瞞著我!”阿犁知道肯定出了大事,非常擔心遠在匈奴的哥哥,生怕大月氏又要攻打匈奴。
“說,出了什麼事!”阿提力見阿犁真生氣了,也顧不得其他。
“秦國要攻打匈奴了!”居仁歎了口氣,這個王子非常能幹,但是一碰到阿犁就亂了。
“什麼?”阿犁大驚,立即推開門看向居仁,“大王幹什麼要攻打匈奴啊?誰是主帥?”
“內史蒙恬!”居仁見阿犁臉色鐵青,到底還是有些忌憚。
阿犁眼前一黑,阿提力大驚趕緊扶住。“你說這些幹什麼,嚇壞了阿犁!”阿提力怒罵居仁,看著阿犁臉色慘白憂心如焚。
“不行,公子不能和我哥哥對戰!我要去阻止他們!”阿犁咬緊要門。
“你瘋了!兩軍對壘你能做什麼?”阿提力死命拽住激動的阿犁。
“不行,我要去問問大王為什麼要攻打匈奴!”阿犁一想到蒙恬將和冒頓一決生死就覺得受不了。
“那還用問嗎?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阿提力心中有些苦澀,“他把你的牌位放到秦國最高貴的宗廟,他派人到海上尋找已經成仙你,你,有立現在中原局勢真正穩定了,他就迫不及待向匈奴開戰,他要為你報仇!他恨害死你的匈奴!”阿提力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地和阿犁說話,但看到阿犁為其他男人失去理智,阿提力沒有自己想象般堅強。
阿犁緊緊按住胸口,原以為平靜了的心居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你是這麼可愛,所有愛上你的男人都在地獄!”阿提力緊緊握住阿犁的雙臂,深深看著阿犁的雙眸,想看清阿犁眼底的身影,“他是中原最強大的男人又怎麼樣?他現在根本無法平靜!你知道他現在有多容易發怒、多殘暴嗎?因為你不在他身邊!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了,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他那樣!”阿提力絕望地閉上眼睛,身子微微發抖。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阿犁緊緊捂住耳朵,潮水般的事實淹沒了她。想到贏政、蒙恬在她龜縮在一邊療傷時卻陷入絕望,阿犁覺得自己的心再次被揪痛了,眼淚撲簌而下。阿提力痛苦地看著阿犁的泣顏,不知道她此刻的眼淚為誰而流。
“我該死!我該死!”阿犁緊緊抱住腦袋跪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哭得沒有一絲力氣。
“王子,您冷靜一下!”居仁滿臉憂色。
“阿犁!不要哭,我不希望看到你哭!有些事我不告訴你就是害怕你難過!其實你的確死了,那個牽動秦國君王之心的阿犁死了,你現在是大月氏的阿犁!求求你,不要擔心那些你已經無能為力的事,求你!”阿提力輕柔地抱著阿犁。
“我該怎麼辦?”阿犁絕望地閉上眼睛,想起多年前汐汐曾經問自己的話。十多年了,蒙恬和贏政的麵容時常出現在阿犁的夢中,他們深情的呼喚每每讓阿犁淚濕襟衫。
“阿犁,沒有人可以回到過去,今天不過是昨天種種的結局。其實就算你現在出現在贏政麵前又能怎麼樣?無論他多愛你,他始終是秦國的大王,不對,是皇帝!他現在是至高無上的始皇帝,就算你成了始皇後,他和你之間還是隔著偌大的中原朝政,你還是得被迫麵對宮闈鬥爭。一份情可能還是在追憶中方顯得動人,在回憶中,愛人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阿提力放開痛哭的阿犁,心中湧起真正的絕望。他永遠也爭不過阿犁記憶中的贏政,那裏的贏政不是君王,而是一個被愛情包圍著的快樂男子。
阿犁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上麵有條深深的傷疤,那是汐汐情中和時的其實經結疤,再深的情隔了這茫茫的十五年,留下的不過是醒目卻已結疤的。
“我回不到過去了!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