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店露台的藤椅上,德裏得意的向天舉空杯,搖頭擺腦地喃喃自語:「這一次你還不完蛋!哈哈!我真的太聰明了……」
皮爾聽了半天對方無營養的自說自話而無奈了,拿著洋酒杯和一瓶紅酒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再幫德裏和自己各倒一小杯酒,一邊搖晃酒杯,欣賞著血色的酒液滑過玻璃杯時所留下的紅痕,一邊問:「你又幹了甚麼?」
德裏輕嗅紅酒,閒言不禁抬頭咧嘴而笑,隻見他興奮得手舞足蹈的說:「拆了一個混帳的台。今天我真的高興啊!來,不醉無歸。」說罷就把手伸向紅酒瓶打算幫皮爾和自己再倒多一點。
一手拍掉德裏的豬爪,皮爾緊緊的皺起眉心,放下酒杯嚴厲的警告他:「你別搞太多事。」
一輪交手後,還是在皮爾手上搶不到酒瓶,德裏感到泄氣,也放下酒杯嘟嚷著:「我才沒有搞事。這次可和我無關!」
相處多年,對方是甚麼德行皮爾怎會不知道,要是真的和他無關的事決不會為了別人而興奮得滿麵通紅的。一定是他在當中扮演了甚麼角色,或者暗地裏插手過甚麼事情才能讓他如此興高采烈。
不過最近發生的事之中,能讓德裏忍不住動手了也隻有華埃斯的那宗。皮爾對此也十分氣憤,所以隻要德裏有點分寸,不直接搞出人命,那他也不會阻止他在達西背後下甚麼樣的絆子,因為他自己也打算下手了!
德裏一臉「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被皮爾完全無視了。皮爾淺啜了一口紅酒,品嚐酒中的香醇,長籲了一口氣,望向灰藍色的天空,太陽已經下山了,隻留下陰沈沈的白雲獨自寂寞的懸掛在高空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絲寂寞,也許是人生已走到暮年,卻依然沒有一個伴侶在身旁的關係吧。
「你都不問麼?」德裏坐著擺款等了半天,見皮爾還是一臉感歎的看著天空裝憂鬱狀,忍不住探過身問了。
「沒甚麼好問。」皮爾白了他一眼,一臉興趣缺缺的繼續品嚐美酒,品嚐人生的孤寂(?)。
覺得自己被忽視了的德裏悲慟的伸出手,指著他抖了半天,摀住自己的小心肝,縮起身子很假地哭了:「嗚嗚,你都不關心我了!絕交!絕交!」還拿出不知何處抽出來的白紙巾,抹著不存在的眼淚。
早知道他會這樣,無奈地扶額的皮爾抽了抽嘴角,所以說他最討厭德裏這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德行了!
深知對方要是沒有安撫就絕不罷休的皮爾,快速地擺了手勢截斷德裏還想繼續做戲的欲望,然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問:「那你在當中幹了甚麼?」
縮著身子還在抽抽噎噎的德裏的眼光閃過一絲得意的亮光,也不再作戲了,迅速坐直了身子,搬著椅子湊近了皮爾,口沫橫飛的說:「首先這件事我也是巧合下得知的!哈哈,還不是厄裏斯那小子自尋死路。你知道他動了誰嗎?哈哈!基度德斯的大小姐!黑幫的那個基度德斯!那家人那是好相與的!笑死我了!」德裏仰天大笑,一邊拍著桌子。每次想到這樣他就忍不住竊笑,真要感謝厄裏斯的幫忙才能除去達西的一個大後台。
皮爾聽了後也心驚膽顫。他皺起眉頭回想,雖然他離開了美國有一段不短的日子了,但這個基度德斯家還真是赫赫有名的黑幫世家。現任幫主的就隻有那麼一位寶貝千金,甚至為著她不願意加入黑幫而轉學藝術,而對幫中一切反對聲音完全無視了。這根本是當掌中寶一樣寵著,更容不下別人動他女兒一根毛發。
「你說他動了基度德斯的寶貝女能好過麼?更別提他搞到人家小姑娘都瘋癲了。你說巧不巧呢?我手下中有和厄裏斯比相熟的就知道這件事的,直接報告給我知道了。哈哈,我當然告訴基度德斯了,讓他去查。所以說這件事可和我無關,我隻是可憐人家姑娘唄~」德裏得意洋洋的搖晃著紅酒,真是瞌睡恰逢送枕頭,天要亡達西也。
連皮爾也覺得這件事真的巧合到不能再巧合了。聽到德裏在當中也沒有做甚麼過分的事,最多隻能算得上推波助瀾,皮爾安心了一點:「你別太得意,這次幸運讓你能抽身而退,下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你年紀都這麼大了,麻煩消停一會。」
「噢,不不不,就是年齡越大了才要更加使勁的把水搞渾。趁著還能走得動時更要多玩手段。看著年輕人圍著咱團團轉,也是開心呐!」德裏搖搖手指,不認同的應道。
微搖頭,皮爾不著痕跡的歎了一口氣,他當然玩得過了,就苦了自己在背後幫他收十爛攤子。看著對方得瑟的樣子,算了,不拆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