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是在一片吵雜聲中醒過來的。剛醒來就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紮緊,眼睛也蒙上了黑布,嘴巴也被封住了。他不動聲色,一動也不動的裝睡。
「喂,你說他家的‘死老野’真的會拿錢出來贖他嗎?」一個聽得出是在變聲期的青年粗暴踢了陳明一腳,陳明忍住痛,繼續裝死。
「當然啊,他不是甚麼公司的總裁嗎?身家豐到死啦。」另一個還帶著少許童音的少年不忍耐的回答,吆喝著夥伴出牌。
陳明覺得這把聲音有點耳熟,到底在那處聽過呢?他努力地回憶著,可惜卻怎麼也配不上。難不成是其他公司妒嫉自己投中兩個地皮,□□他了?
青年嘖嘖稱奇,回頭跟那少年說:「你真夠狠的,這條友怎麼算也是你哥吧?」
「別認親認戚,我可沒有這麼冷血的哥。」少年凶狠的低吼一聲。
這聲哥在陳明的腦子中炸開了,對了,這不就是陳耀輝小時候的聲音嗎?!口中的嫌惡,臉上不屑的叫著自己「哥哥」──陳明彷彿回到了過去,見到了陳耀輝此時的表情。
「好啦好啦,氣甚麼,隻要錢到手了,你還怕不能富貴嗎?不過說起來,這條友的皮膚真的白滑,有錢人養出來的玩意似的。」青年隨口安撫陳耀輝,突然想起甚麼似的淫///賤的一笑,在陳明的肌膚上摸了一把。
陳明忍住了起雞皮的衝動,要不是被紮住,他一定狠狠一巴掌過這個人臉上。
「呸,跟他那個狗娘一樣,下///賤得要命,找到個有錢的碼頭泊上岸就不管我死活了。你可別碰太多,也不知是不是和他那賤////人母親一樣,都在床上////張開腿兩人服侍一個男人呢。髒。」少年嫌惡的啐了陳明一口,小小年紀已經滿口髒話。
「哈哈,要是能幹上一回得病也快活啊。我那些女朋友都沒他的肌膚白滑,白長了下麵的玩意。」青年仰天大笑起來,忍不住又在陳明的身上色迷迷的摸了上來。
「一群色狼。」少年冷冷的撇了嘴,沒人跟他對打也隻好丟開了牌。
陳明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一陣沉實的腳步聲響起,聽著聽著就有一粗糙的大手拍拍自己的臉,喃喃自語的說:「怎樣還沒醒?」
「老大,份量重得很呢,怎會這麼快醒啊!」青年狗腿地涎著臉對‘老大’說。
‘老大’拍了陳明幾下,見陳明絲毫反應也沒有,也無趣的丟開了手,站了起來,鬆鬆筋骨,狀似不在意的說:「勒贖信送去沒有?」
「送去了,老大。」少年還沒開聲,青年已經搶著答了,弄得他有點不滿的皺起眉頭。
手下的明爭暗鬥,‘老大’也不在意,幹完這宗,他就打算收山移民去泰國過他的皇帝式生活,想想也爽。
想想幾個月前,新收的小弟提議綁票他的異母哥哥,口口聲聲說是有錢人。他還半信半疑,畢竟那小弟家中也不是富有,勉強算過得去吧,要不是他下手夠狠,小小年紀就廢掉另一幫搶地盤的人一隻手,他才不會收下呢。畢竟他是開幫派,又不是開托兒所。
結果一查,娘的,真的有錢,死有錢了。他當場又驚又喜,真是肥羊一隻。像這種富家養出來的少爺能有甚麼能耐?要不是他媽嫁得好,他能有這樣富豪的生活?開公司?做總裁?不過是他養父給的吧。
相信就算把他殺了,估計他養父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最多就應付應付的追查一會兒。‘老大’想著自己逍遙法外,在泰國過著暴發戶般的生活的情景,真是打從心底笑了。
「等他醒了,給他家打電話,讓他叫上幾聲。記住,不要久。不知他們有沒有報警。」‘老大’瞇起眼,摸著下巴。他查到在HK的隻有這位少爺的外公外婆在,而養父和母親都移民走了,量這兩對死老野都不敢報警吧。──他有點不確定的想。
陳明躺在地上有點驚疑,現在他腦中不斷計算著應該怎麼保存體力然後逃跑,該死的,小希怎麼還沒升級完?!
「沒問題。」青年又再次狗腿的搶著回答了。他已經想到了事後自己分了錢過上了有車有酒有女人的奢華生活了。幸好他夠醒目,懂得分上一杯羹,‘老大’向人家要上了四億元的贖金,隨便掉一點給自己就發了!青年笑了起來。
陳耀輝有點不滿,照他的意思是要先把這個所謂的哥哥殺了,以絕後遺,還讓他叫甚麼?!不過再不滿,他也不敢跟‘老大’提意見。可是想想又不甘心,隻能狠狠的瞪了青年──公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