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海上浮浮沉沉,陳明被泡得有點迷迷糊糊,眼都發腫了。他拚命的瞪大眼睛,不讓自己睡著,免得真的一睡不起了。
該慶幸HK海麵上夠肮髒嗎?陳明掉下去,飄了沒多遠就抓到一塊比較大的殘缺發泡膠板,趴在那塊板上,倒也不至於真的沉了下去。
陳明趴在板上,先想起母親。要是自己就這樣沉了下去的話,她會傷心欲絕吧。不過幸好有爸爸…有諾德……總會跨過這難關的……陳明胡亂地想著。他不知道自己飄了多久,可是這樣一直泡在海上使他也有點心灰意冷。
陳明知道這是不對的,無論如何幻想,他也沒辦法提升起自己的生存意誌。
他想,這輩子到這裏,也活夠了。重生後的承諾都兌現得差不多,母親有一個可以倚靠的人,祖父母至今還是健健康康的。財產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們晚年生活,就是比較遺憾的是外公渴望自己成才的夙願,要失望了。
「我們一起走下去。」何方滿含期待的臉孔突然冒出,陳明精神一振,快要合上的眼勉強眨大了一點。
對了,他答應過何方要一起白頭到老的。
耳邊彷彿還留著何方溫柔地呢喃「明明」的聲音,暴曬在太陽下的肌膚不再幹涸,柔風拂過似是那一個激情的夜裏,對方以吻輕掃過自己的胸膛,有點癢癢的。脈搏的跳動聲似是分裂成兩把聲音,一把是他的,一把是自己的,交握的雙子,緊纏的雙腿,慢慢地混合了汗水,交織成連自己也覺得羞澀的呻//吟。
陳明覺得有點熱…
這點熱又像沉溺在迷醉的夢中,何方那微微低垂了眼睛,望向遠方的半張臉。
其實他一直很想跟何方說,他的側麵是最性感的。
他覺得自己的臉孔開始發燙,可是何方卻從沒有往自己這邊看上一眼。隻是冷漠地托著下巴,側了身看著窗外。
陳明想要叫喚他,可是喉嚨似是被堵塞了一般,半點聲音也發不出。看著何方冰冷的側臉,他有點迷茫,何方你是怎麼呢?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漠的何方,也沒有見過何方陰著臉,眼神完全失去了光輝,幽森得可怕。
四周十分寧靜,彷似在看默劇。
慢慢地,一個穿著圍裙的少女身影映入陳明的眼底。他看著她微微彎了身,跟何方接吻。
噢,不!陳明想要大叫,看到這一幕,令到他心髒一下子揪緊了,像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掐著他心髒一樣劇痛,眼淚不自控的流下來了。劃麵刹那間破碎,陳明不知這是不是幻覺,整個人都浮浮沉沉的,隻能控製最後一絲意識不要沉睡下去。
「長官,海上探測到一個飄浮的人影,目前正在我船三裏的方向,航道已經調整,請求批準派出小船救援。」
海上巡邏隊第二分隊的隊長正在船倉內悠閒的泡了杯咖啡,突然通話器傳來了這麼的一句,於是他立即放下了杯子,沉穩的指揮起來:「依著遇難者的方向進發,在二百米的位置放下第七號小船,由小冬和華仔下船救援。五分鍾再報。」
「收到。」
船隻緩慢地調了一個方向,急急的往陳明的方向駛進了。彼時陳明已經沒有多少意識了,正浮在海上抗拒著睡意。
很快地,華仔和小冬已經開到陳明的身邊,把他救了上來。進行一連串的拯救和治療以後,他們一位駕駛著小船回航,另一位就幫陳明擦身。
「噫?長官,這個好像是被綁架了的那大少。」華仔把陳明擦幹身後,勉強覺得有點眼熟。
小冬不在意的回頭一看,漫不經心的說:「哦,好像是。」也不管華仔了,繼續快速地開動船隻回隊。
陳明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搬動著他,低啞地呢喃了一聲:「…救……」就徹底的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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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何方跟羅泊斯和幾個保鏢在喜靈洲的東邊登上岸。
「情報顯示‘龍哥’最近買了兩個小艇,應該是在這處活動了。有人見到他往這邊海域出發,經過分析,最有可能性是這處。」羅泊斯一邊解說,一邊四處張望。
「你,去那邊找找。你,去這邊。看看有沒有小屋倉庫之類的地方。」羅泊斯指揮著。
「是,老板。」保鏢們應聲而去,各種分散開了,隻剩下一個站在羅泊斯身後保護他。
「我們去那邊找找。」羅泊斯朝何方點點頭,率先朝小路進發了。
何方撫著自己依然一抽一痛的心,默默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