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吹得兩旁枯黃的樹葉沙沙作響,放眼望去已然是沒有多少生機,一條略為寬敞的小道上,寧致遠和百餘騎在疾行著。
“公子,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陳彪行路中問了一句,畢竟自家公子殺了他們總兵,雖然他們不知道,但就這麼點人去他們寧夏中衛.好像有點沒譜。
“可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寧致遠歎道,“寧夏衛雖說是可以臨時拉起幾萬人來守城抵禦韃靼,但已經是沒有多少存糧啦,不把寧夏中衛擺平,不說朝廷的救助,就連自己想買都運不進來。”
“再者,我們已經拿到了皇上的聖旨,那些兵都是我的下屬,想必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陳彪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屬下以前在金陵的時候來過陝西剿匪,那時民兵沒有現在這麼流竄,但寧夏的兵馬從來就沒有參戰過,所以....”
“袁督師以前砍了毛文龍就是因為他在皮島不聽使喚。”李軍突然插嘴道,這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寧致遠翻翻白眼,要這麼說的話,自己不也得被崇禎幹掉啊,“別瞎想什麼,他們也不能殺了我直接造反啊。”
可寧致遠知道,事情不會太平靜,因為賀虎臣不會沒有自己的親信的。
但寧夏衛中還有二十多萬人要吃飯,自己又不是搶劫的,隻是去上任閱兵的,要是這都不敢去的話還不如直接辭官回家抱著柳如是睡覺呢。
說到柳如是,寧致遠還真是有些想念了。
寧夏中衛與寧夏衛之間騎馬不過一天的時間,傍晚時候,一群人已經是到了城下,城門此時緊閉。
“城下何人。”樓上的守關士兵問道。
“開門,寧夏知府在此,速速來迎。”
“寧夏知府?”樓上那道聲音疑惑的問道,語氣有著淡淡的不屑,幾乎所有的寧夏人都是知道如今的寧夏府都是控製在元邵和賀虎臣手中,不,主要還是在賀總兵手中,但這大晚上的,寧夏知府來這兒幹嘛。
“大人稍等,容我等去稟告一下守將。”士兵懶散的說道,然後不見了蹤影。
“公子,他們這也太過分了。”陳彪有些忿忿的說道,“一個士兵都敢這樣。”
“還好你把賀虎臣給砍了。”
“咳咳,瞎說什麼呢,”寧致遠瞥了一眼陳彪,他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沒有什麼高人一等的觀念,不過,要是沒把賀虎臣砍了的話,現在情形應該會好很多,畢竟從他給自己連夜送的那幾萬兩銀子可以看出賀虎臣在忌憚自己的身份。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識貨的家夥,要不他們敢這麼對自己?但那麼好的機會不幹掉賀虎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傍晚的夕陽逐漸落了下去,月亮悄然取代了它的位置,寧致遠臉色開始變得鬱悶了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還好把賀虎臣給砍了。”寧致遠憤憤地說道。
“公子....慎言。”陳彪一本正經地提醒著。
寧致遠悲切地看著陳彪正準備說話,城上突然燈火通明了起來,緊接著城門大開,裏麵跑出了幾隊士兵,把他們一幹人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寧致遠收起臉上的表情,冷冷地說道,單手舉起,“弟兄們準備作戰。”
一個尖耳猴腮的男人騎著一匹馬大搖大擺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夜色下,寧致遠並不清楚那是匹什麼品種的馬。
“你就是那個人,什麼狗屁知府?”來人有些斷斷續續地說道,還是時不時打了個酒嗝。
“你就是那什麼狗屁看門的?”寧致遠冷哼一聲問道,氣勢自然不是那個醉漢能比的。
“去你.娘的,你怎麼就不害怕呢。”醉漢有些迷迷糊糊的說道,他剛剛正喝酒喝在興頭上,被人打擾了,十分惱怒,又被人一慫恿就帶兵跑了出來,反正欺負知府他也不是第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