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寧大官人習慣性的醒來。
寧大官人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吃藥到底應不應該,看著李軍昨晚將藥交給自己時那....嘲諷的眼神,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下午一個一個女孩的進房,自己可以慢慢來,晚上睡在一張床上,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自己麵子往哪兒放?
他們不懂本公子的憂傷....寧大官人悲愴地想著,至少,看到床上四個睡的沉沉的女孩,他很有成就感。
起床的那一瞬間,雙腿發軟,頭暈目眩,讓他有些擔心,這藥的後遺症這麼強,自己還是不吃的好,....,還是少吃的好。
徐光啟的房間中,寧致遠在請安,不管他是自己的老師還是姥爺,新婚之際,作為小輩,都是應該來的。
徐光啟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眯著眼的,隻是睡著的時間真是短得可憐,人老了,精力變差了,睡眠也少了。
對於昨天的事,徐光啟隻字未提,他深知寧致遠是不會有什麼事的,隻是緩緩從身上拿出一本書,農政全書。
對於徐光啟這個便宜姥爺的事跡,寧致遠知道的不多,雖然在曆史上知名度不小,給他的評價是明末著名的科學家。
科學家這種生物,在後世是遍地都是,但在明末,很少,寧致遠知道的隻有一個徐光啟和一個宋應星,相比而言,宋應星寫的天工開物範圍更廣,效果更大,涉及到了生物,化學,農業等各個方麵。
“這是我這一輩的心血成果。”徐光啟慢慢說道。
“聽聞你在金陵讓人種植甘薯,那本是老夫引進推廣的,卻沒取得什麼效果,現在我把這本書交給你。”
“這書在我大明可以買得到,卻也在大多數人眼裏沒什麼作用了,老夫一生致力於西學的研究,信奉天主教,極少插手朝政,所以皇上對老夫很放心。”
徐光啟說的話很沒有條理,卻讓寧致遠很明白他在說什麼。
“殿下以為老夫不懂軍事,老夫確實是不太懂,隻是知道兵不在多在於精,更在於裝備,但殿下寧遠拖欠著軍餉也不願意消減兵員,大明現在在冊士兵超百萬,但隻需二十萬像遼東將士一樣的士兵,足以平亂,百姓足以安息。”
“致遠,你很奇怪,是一個很奇怪的少年。”徐光啟低聲說著,“大器向來晚成,三四十中舉的人大有人在,你過早成名,唯恐夭折啊。”
是勸鑒,還是提醒什麼,寧致遠不知道,他隻知道,做自己該做的事,這便夠了。
徐光啟跳躍性地講了一大通看似很雜亂的話,卻告訴了他很多東西,不要結黨插手政事,軍隊宜精不宜多,甘薯的重要性...
離開了徐光啟的房間,寧致遠感覺一陣輕鬆,和這麼一位老人說話,額,聽這麼一位老人說話,實在是很壓抑,他現在得去拜訪崇禎。
作為一個臣子,昨日本就該去,但崇禎給了他麵子特權。
崇禎沒讓他昨日暫停婚禮調查此事算是給了他許大的麵子了,有什麼事比得上皇上被行刺更重要的?當然有,在他開來,那就是寧大官人成親。
沈府之中,沈千這幾日來多收到了許多拜帖,讓他極大滿足了一把,然後按照崇禎的指示,全都不見,拒絕別人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瀟灑。
再次下了一道拒絕的命令,聽得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讓他微微愣了愣,然後滿臉堆笑,便讓下人去稟告崇禎了。
“寧大人,怎的是你啊?”沈千笑道,對於這位大人,他是沒什麼好怕的,不是寧致遠奈何不得他,而是寧致遠不會怎麼為難他,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就是一個和善的大人,這次還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堪稱光宗耀祖的好事。
自然,惹怒了他就更不好過了,在大街上屠殺數百人的場景沈千都見過。
“隨便逛逛,隨便逛逛而已。”寧大官人隨口說著。
沈千嗬嗬不語,他也隻是隨口問問,在等著下人的消息。
“寧大人,殿下讓你進去。”說話的人是崇禎的那個貼身侍衛甘龍,竟然親自出來請寧致遠進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