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感覺自己這次來寧夏收獲不小,最最重要的一個就是沈千給他的十萬兩銀子,讓他著實高興了一把,說他是忠臣,良民,雖然沈千的祖宗被自己的祖宗狠狠整了,但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要知道他去年給楊鶴平定陝西民亂的時候才東拚西湊出了二十萬兩,他不愛錢,但錢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
普天之下,有數不盡的這樣的商人,可為什麼就隻有一個肯給自己錢,肯給這個國家錢,崇禎歎息著。
沈千此時不禁又在感慨起那位寧大人的神奇,他原本的想法是送些銀子與崇禎身邊的近侍,但被寧致遠搖搖頭否定了,讓他直接送於崇禎便是了,但價格可就不一樣了,於是他選定了十萬兩。
而在送出那十萬白銀之後,他有些心疼,畢竟那占了自己一成的家產,自己一脈在寧夏數代的經營,就這麼送了十分之一出去,但看到崇禎臉上滿意的表情,頓時就覺得很值。
寧致遠覺得,這次肯定不會再有人襲擊崇禎了,但他還是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文浩領著五千輕騎兵一路隨行。
徐光啟給的那本農政全書寧致遠仔細看了看,他不是對種田一無所知大少爺,前世不是,今生更不是,上麵的許多說法和想法卻都與寧致遠前世的一些田間的經驗吻合,讓他如獲至寶。
崇禎的那個方子,他先讓商景蘭看了一下,看不出什麼所以然,沒有好處,也沒有什麼壞處,於是他就這麼用了,他並不擔心什麼,要是崇禎這麼費勁心思來害他,那他還真是深感榮幸。
上麵有涉及到氣功這種東西,放在他以前絕對是不屑一顧,但現在對這種半鬼神的東西,將信將疑。
寧大官人每日又不再和士兵們打鬥訓練了,重新開始了他的長跑生涯,讓士兵們有些愕然。
以寧致遠的親兵為例,他們每天跑跑圈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處於巔峰狀態,已經不能讓自身的實力提高什麼了,而寧致遠現在的實力,可以說要比這些親兵要強一些了,卻還在坐著這些原始的運動。
寧大官人還是那個跑法,卻是改變了一些細節,照崇禎那上麵的交代,跑的時候換氣不能太多頻繁,等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才喘氣,以他半吊子科學的目光看來,這隻是在鍛煉肺活量,但無論如何,先練著試試。
他訓練的時間也改變了,以前隻是上午,現在變成了早晚,訓練項目是單一的,隻管提著氣跑著,有時候也會練著臂力,而訓練的周期也不再是按照跑了多少距離來算,而是憋了多長時間的氣。
這算起來比較複雜,也很蛋疼,於是他本著寧多勿少的想法,每天都會跑很長的時間,跑完了,回去洗澡,藥浴之後,會變的很精神,或者說,變得身體發熱。
三兩天下來,直覺告訴他,崇禎這方子絕對有效,而且對人體還是很有好處的,隻是名字無恥了點,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崇禎能將這方子倒背如流麵目還如此衰老。
烈日下,寧致遠懶趴趴地躺在草地上喘著氣,習慣性地喊著李軍,卻隻知道,李軍被自己指示了出去,坐著自己樂意做的事情,但在寧夏的軍中和給崇禎的彙報中,都是被裁減了出去,因為他曾是遼東一係的原因,而且還是袁崇煥的親兵隊長。
隻有不多的幾個心腹知道李軍的真正處境。
京城,崇禎自打上次回來之後,內閣呈上厚厚的一遝奏折,內容倒是出奇的統一,處置寧致遠。
崇禎做事向來不被這些朝廷官員們所引導,更別說他剛剛從寧夏回來,收了十萬兩銀子,和寧大官人的關係正在蜜月期。
置之不理,你們能奈我何?朕即天下。
寧夏的情況讓他看到了中興的希望,更激發了他潛在的雄心,但這讓錢龍錫實在無奈,想起自己孫子的慘死...雖然他沒看見過孫兒是怎麼死的,但一想就應該很慘,心中悲痛萬分。
但他不能顯露出來,因為之前他隱隱上過一封提到商景蘭的奏折,不僅了無音訊,而且商景蘭還被封了誥命夫人,他清楚,自己在崇禎那兒已經劃上了問號,現在首要做的事情是潛伏。
崇禎的性子他清楚,多疑卻不殘忍,隻要現在開始,自己不做什麼,那就會沒事的,可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