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延儒雖然把錢龍錫弄下台了,然後自己上位,看著像個壞人,那隻是因為要進步,現在已經位極人臣,他便想著做好人,兩邊討好,就這麼到功成身退,風光返鄉,雖然他自己沒立過什麼功。
但現在....
“微臣家中尚有三千餘畝....”
“微臣府上尚有兩千餘畝.....”
“微臣尚有一千餘畝.....”
“微臣同樣有一千餘畝.....”
“——————”
隨著周延儒話語一出口,朝臣們紛紛響應,溫體仁心中歡喜,他想不到,周延儒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崇禎,大臣們都和你是一夥的嗎?
周延儒麵色一僵,聽著身後的響應聲,心裏一沉。
作為一個官場上掙紮了幾十年的老人,他又怎麼會這麼混不吝,在崇禎麵前示威,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是沒有意義,裝好人,似乎是不行的。
這點周延儒一直就知道,隻是崇禎做事向來很少征求朝臣的意見,所以他也不認為會出現這種....坑人的情況。
崇禎麵色依舊帶著喜悅,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解決了一些,他算術不太好,但總是感覺這數額小於自己所期盼的二十萬畝,但也還可以了。
他的要求並不多,隻是朝臣們給他的更少。
深深看了周延儒和溫體仁一眼,然後崇禎下令退朝了,剛剛的一切他看在眼裏,心中有數。
崇禎是一個很成熟的政治家,就像他在決定將袁崇煥抓起來之前,還將自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袁崇煥的身上一樣,哪怕恨你入骨,他也能微笑如常。
周延儒很清楚,溫體仁也清楚。
一個如履薄冰,一個歡喜異常。
寧夏衛難得出了太陽,寧大官人在夕陽抱著柳如是,回想著入冬來發生的事情,麵目有些感慨。
關於此時的寧夏對明朝,他寧致遠可以是很麼都不管,崇禎沒有要求,而且九邊重鎮又無需繳稅,但他也送了一萬石的種植的紅薯過去,沒有什麼待價而沽,隻是覺得這樣沒什麼用處,這種種植方法遲早會廣泛流傳的。
事實上,清朝是怎麼消滅明朝的,他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十分離奇的事情,現在全大明的耕地在千萬傾左右,也就是十億畝,而人口也有一億多,加上那些被隱匿的,也就不到兩億,兩畝地便可以養活一家人綽綽有餘,而現在....
所以這和糧食產量關係有,但並不大,非地之罪,罪在人。
民間富戶財產之巨,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反賊隻要有一絲火苗尚在,搶劫一陣之後,隨時都可以拉起一支隊伍一樣,搶得了財帛,財帛可以動人心。
已經十一月末,陽光照在身上,雖然沒有溫度,柳如是還是感覺很暖和,因為此刻是依賴在寧致遠的懷中。
“寧郎,這次赴京要多久才回來啊。”柳如是小聲問著,其實幾個女孩她們自己已經算了很多遍了,但還是一直在問著。
“三月會試,之後還要殿試,至少要六月才回來吧。”寧致遠說著,對著柳如是凍的發紅的臉蛋輕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