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的優勢十分明顯,百姓身心向往之,官府讓路不敢找你麻煩,但也存在劣勢,最大的劣勢就在於它的優勢太過於欺負人。
都是做生意的,你弄了那麼大的一個靠山,衝著你那天下第一莊的名頭顧客也都跑到你那兒去了,讓俺們怎麼辦?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李家還是延續之前的那種商業作風必然是不行的,李家一城一鋪,可在那座城裏必然還是有著其他人的店鋪,尤其是在大城裏麵,眼瞅著李家還是沒有大幅提升價格和剔除低端布匹的打算,大家似乎都明白了,這是明擺著欺負人,貧富通吃啊,自己吃肉都不願意給其他人喝口湯。
相同的情況下,一個是皇上欽點的天下第一莊,一個是普通店鋪,你到那兒買?用小腦想想都知道選逼格高的啊。
惡性競爭的起源就始於降價或者...切斷自己李家的貨源。
李今是並不是不知道這種情況,相反,她從一開始便知道了這種情況,所以在去年拿到這份聖旨的時候也沒有立即便拿出來,在她眼中,一直認為衡量一個商人的標準並不是能賺多少錢,而是有多少人在用你提供的貨物。
做生意她不想一蹴而就,還是得一步一步地走,就像她蠶食了田家的瓷器生意份額,隻要頭腦保持清醒,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做到很多,隻憑著她自己就行,然而事實就是不斷的官方的壓力,現實無恥到連她這個四品誥命夫人都解決不了,所以她隻得走上了這一步,天下第一莊,就算有逃犯你都不能抓,哼。
看著那些虛偽的官員頓時像吃了****一般的臉色,李今是隻是冷笑,難以避免又想起了給了她聖旨的寧致遠,還有他帶來的那幾萬匹羊毛布,在她現在的這個設想裏麵,幾乎每個環節都與寧致遠息息相關,想到可能帶來的後果,她就有忍不住的笑意。
莫非,他真是我的福星...
“李叔,加兩倍的價錢把今年到期的紡戶都續下來,底線不能超過四倍。”偌大廳房中,李今是收了收心神說道。
由棉到布,由絲到綢,這其中的過程利潤可以達到數倍,若是要製成衣服,價格更是要漲上幾倍,隻是織布向來麻煩,但一般家庭都是女子自己縫製衣衫,既是心意,又能節省開支,但李今是所說的,成本還是太高了些。
“這...小姐,四倍的話便不妥了罷...”雙鬢有些蒼白,麵目十分精神的一個中年人說著,雙目閃爍著精光,心裏又十分矛盾。
李家的生意遍布整個大明,但絲綢的產地還是主要在這南方,若是以高價續約,運到各地,還有轉頭,但賺的也就不多了,他以為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做,憑著天下第一莊的名頭,提價做些高端生意最合適不過了,現在這般實在是吃力不討好,而且他還在懷疑,就算是四倍的價錢能否拿下來也是兩說,那些同樣的布匹商人是不會任由自己等人這麼做的。
“隻管做便是了。”李今是擺擺手平靜地說道。
“小姐....”李叔欲言又止,還是問道,“小姐出嫁之後會將將不合格的掌櫃管事都遣散可是決定好了。”
“自然是真的,我前幾日不是說過了嗎?”李今是說道,“怎麼,可是有人不服。”
“店中還有許多跟著老爺和老老爺一塊走過來的,還有他們的小輩,這樣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李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勸導著,“想必老爺他也不願意吧。”
“這是李叔的意思還是他們的意思?”李今是問道。
“————”不見對方回答...
“我不管是誰的意思,李叔,你要知道,從今以後,這李家就是我掌舵了。”李今是起身,然後帶著幾個侍女飄然離去。
寧致遠也是暫時在這江浙安了家,就是在這李府,具體原因他想來自己也沒什麼事,還不如就在這個和自己未婚妻交流交流感情,回寧夏來去月餘,回金陵更是無趣。
“嗚.......”顧橫波四肢癱軟地壓在寧大官人身上,怎麼就有種十分強烈的刺激感呢.....,這可是在寧大官人未婚妻的府邸啊,是不是有點奸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