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你想讓媚兒幹嘛?”顧橫波柔柔的身子扭動道。
“為什麼一定要做些什麼?”寧致遠倒是問道,他並不反對自己的女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前提是她們願意,自己不能這麼要求她們,就因為顧橫波紡布紡的好該去嗎?自己是娶夫人,又不是買了勞力。就像柳如是商景蘭她們會算著銀行的帳,而周芷...據說是沒幹正事,大玉兒倒是做的挺多,寧大官人倒是真心覺得大玉兒是個賢內助,還特聰明,她們都挺樂在其中。
“可是媚兒想去啊。”顧橫波一本正經撒嬌道,還是那種清純中帶著一種媚感,讓寧大官人心動了動。
“隻是想去嗎?”寧大官人問道,“若是這樣,也就去吧,不過不是去紡布,而是去教。”
“教?”顧橫波一愣之後才說道,“那好啊。”
寧大官人點點頭,又問道,“媚兒你的手藝是哪兒學來的?”
“家傳的。”顧橫波神色有些複雜道,“娘對媚兒說過是祖傳的,要媚兒以後一定要親手做上自己的嫁衣和夫君的新衣。”
寧致遠覺得會是有什麼奇遇,哪知戳中了女孩的淚點,見著液體在女孩略顯狐媚的眼眶中轉了幾轉然後流了下來,他覺得自己這個夫君做的挺不負責的,睡了人家這麼長時間這回才開始了解清楚女孩的家世,手也規矩了些輕拍了拍女孩的後背。
“媚兒沒見過,也不知道自己爹爹是誰,自記事起就是在青樓,比別人幸運的是媚兒還有一個娘親在,然後小時候被娘親叫那些琴棋書畫的時候,娘親總還會教媚兒怎麼織布。”
“媚兒記得娘親說過這是爹爹家祖傳的手藝,爹爹靠著這個還成了一個官家,就是因為犯了事被殺了,然後媚兒和娘親就流落到了青樓,但娘親也長的很漂亮,所以媚兒小時候過得也很好。”顧橫波眼睛泛著淚圈在解釋著,“媚兒彈琴彈不好的時候,娘親隻會耐心教導我,跟媚兒說要好好學,那是為了生存,否則長大就隻能像那些賣身的姐妹一樣,每晚旁邊都會有一個陌生的男人,而媚兒若是在紡布的時候除了一點錯誤,娘親總是會打我手心,說...說爹爹家的傳承不能丟了。”
顧橫波淅淅零零哭了起來,耳邊依稀還能記起她娘親的諄諄教誨和那些被打手心的日子,而現在,娘親已經沒了。
寧致遠和李今是聽著顧橫波的講述,覺得眼前能出現一個活靈活現的畫麵,那是一個身落青樓卻始終有著自己節操的女子,也是一個好的娘親,李今是眼圈紅了紅,她對自己的娘親印象幾乎沒有,但她知道自己要比媚兒幸福得多。
“那媚兒現在新衣做好了嗎?”寧致遠問道,手變成摟緊了女孩,輕輕吻去了女孩眼角的淚水,李今是也睜眼一動不動聽著。
“沒呢。”顧橫波羞怯道,她要慢慢做,好好做。
“那等媚兒做好了便可以娶媚兒進門了。”寧致遠輕聲道,心中無比地疼惜這個女孩子。
顧橫波在寧大官人懷中點了點頭,有些滿足道,“那媚兒明天就去教她們紡布,娘親有兩個願望,一個就是希望媚兒把這麼手藝發揚光大,現在媚兒算是發揚的很大了呢。”
“那還有一個是不是希望媚兒嫁給夫君。”李今是此時突然插嘴道,笑眯眯著,寧大官人此時一隻手依舊還在她的飽滿之上。
“是啊,”顧橫波弱弱地說著,“娘親還希望媚兒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做妾,不求富貴,隻求安定。”
“那你娘親願望這就落空了。”李今是調笑著,“難怪你個小妮子在江浙的時候要隨我去看那些人紡布,原來是早有打算,不過你現在可是要嫁一個不安定但能給你富貴的人。”
“可是那個‘不求富貴隻求安定’是媚兒自己想的啊,娘親說,隻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好了,就算跌沛流離又何妨。”顧橫波嗬嗬笑道,“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比媚兒更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