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兒說的有些多了已經睡著了,黑暗中眼角晶瑩似乎還在發亮,寧大官人在想著大玉兒的話,她說的都對,兩世為人的自己可以愧對於天,愧對於地,愧對於被自己殺死的許多無辜人,但絕對不可以愧對於自己的內心,所以自己很隨意,很無拘無束。
喜歡就是喜歡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對柳如是是那樣,商景蘭是那樣,對所有女孩都是那樣。
至於海蘭珠,寧致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若是當時那個女人若是沒有在那個時候一邊在他懷裏一邊還問著什麼時候放她回去,那麼他們兩人已經滾了床單也說不定,那自己這是因為這個嗎?因為海蘭珠踐踏了自己的尊嚴嗎?或者還有些是因為海蘭珠接近自己是抱有別的目的所以他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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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發生了幾件事,關於寧致遠的事情自不必說,距上次他成親以來。短時間又傳出了第二次,隨後就是一篇封顧橫波為四品誥命的聖旨,那些書生愣了愣之後再重新恢複了常態,這似乎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且不說這已經是寧致遠娶得第六個誥命夫人了,雖然皇恩實在浩蕩值得他們發表一下言論,但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在他們看來遠比寧大官人娶親更重要。
就是為了那些死了蠶的紡戶伸冤告狀,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和田家有關,於是在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向田家發起了進攻,各地官員表麵上對著些秀才舉人客客氣氣,推脫正在尋找證據,一定按律法辦事,然後一轉眼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這麼大批的讀書人,那些知縣巡撫也不敢就像對待百姓這麼般直接趕出去,但混跡官場他們有的是辦法推脫,連崇禎都奈何他們不得,更何況是這些書生,隻是偶爾心裏也會感慨,本官當年也是像這群愣頭青一樣,現在...
於是糾纏了許久也未見動靜,這些書生感到很氣憤,他們的力量很強大,數目也很強大,隻是俱是白身,所以也無可奈何,他們還想著醞釀著什麼時候想張溥那般來個衝擊縣衙,那這次的事情想必也足夠讓他們揚名了,想想他們便熱血沸騰,雖然對於其中許多人來說,想的隻是撈好處,但也有許多腐儒聖賢書讀的多了,把為民請命當做自己的本分,以死揚名也是一種抱負。
而相比那些書生,永遠都是寧致遠的事情更讓李香君注意,乃至於許多女子,大家閨秀或是青樓女子,都是如此,卞玉京心裏都有些恍惚,如果說前幾個誥命都隻是一起封的,所以可以說是偶然,那這次又算什麼?顧橫波可是青樓女子!而卞玉京不是瞧不上青樓女子,而是在為自己這些人而可悲,尋個好人當個侍妾便是最好的結果了,現在一連兩位成了四品誥命,這算不算勵誌故事?卞玉京有著想哭的衝動,腦中浮現出那天晚上一個看著囂張跋扈的男人,踐踏了很多人的尊嚴之後再踐踏了她的尊嚴,他覺得自己有些懂了,他瞧不上的一直都不會是某種身份,而是嬌柔做作,故作姿態。
媚香樓中,李香君失神了一會之後然後繼續見客,她出樓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再過月餘,她就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李貞麗一直都說李香君隨時都可以走,也實在無奈,那位寧公子確實是良配,若是兩情相悅她是一萬個高興,若是寧致遠單戀李香君也讓人絕對放心,隻是像自己香君這麼自己上杆子送上門去的,落得什麼誰知道?若是這樣也可以,那這天下多少傾慕寧公子的女子也會這麼做?
李香君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回應,她知道李媽媽都是為了自己好,從小到大都一直是,所以為了報答李貞麗的恩情也使得她應該多賺些錢,這次的客人依舊還是侯方域。
侯方域已經等候多時了,見著李香君進房還是難免露出了一絲癡迷,亦或是有意為之,但眼神中露出最多的還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