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什麼?”崇禎問眉頭緊皺。
“回皇上,他們說那種東西是他們自己鼓弄出來的,不管是皇上要還是寧大人要,都可以,拿錢來換......”王承恩心裏鼓搗個不停,實在不知道崇禎聽了會想什麼。
“拿銀子換?”崇禎仿佛被氣樂了,瞬間神色又是一緊,“朕若要,他們還能不給不成?”
王承恩麵色發苦,皇上確實是皇上,但也有人可不聽皇上的,他們還真能不給。
“到底是什麼人?”崇禎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不耐。
“稟皇上,正是天下鏢局。”王承恩忙道,沒等著重整的下文繼續解釋著,“寧大人也說此物關乎重大,所以在知道此物之後也試過將其強搶過來,一番調查卻是發現那天下鏢局卻是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法?”
“天下鏢局在大明各地都有著據點,自創辦開始便在鏢局一行獨占鼇頭,因為他們的鏢從來就沒有失過,除此之外,他們還在為大明商人地主官員提供親衛,也是大受歡迎......”
“而且....而且洪總督與曹總兵前些日子在陝西碰到的那股反賊和甘肅的那股反賊...似乎就是他們......”
“————”
“嘭...!!!”崇禎臉色發紅地拍著案板,神情無比激動。
“那寧致遠便放任這些反賊不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不知,實在不知啊!”王承恩急急跪了下來。
崇禎冷眼看著,臉上一片肅然。“他可有什麼話讓你給朕。”
“有......”王承恩點頭,“寧大人有言,若是皇上問起便說,不問便不說......”
“陝西甘肅的反賊,精銳無比,臣憑大同一地無能為力,唯有皇上下定決心調取關寧鐵騎才可剿滅。”
“微臣所作所為,但憑本心,所做一切,隻為將後金八萬騎兵藏民於大同城下,為我大明在遼東喪命的百萬平民濤哥公道,與虎謀皮又如何?”
“.............”
這是一張極其普通的竹筏紙,寫的內容讓崇禎卻是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甘肅與寧夏緊挨著,這股反賊與寧夏又有多少關係,而寧夏,到底是誰的寧夏,是那群軍士兵的?還是寧致遠的?若是後者,那寧致遠其心可誅,若是前者,又該怎麼證明?
本來壓抑已久的對寧致遠的懷疑,又重新爆發了。
不同於洪承疇曹文昭這些人,寧致遠所做的一切都似乎在挑釁自己的底線,或者說,是朝廷對讓他的任命讓寧致遠所做的一切最終成了自己心底的隱患,主要還是寧夏,崇禎心裏異常煩躁,早知如此,讓寧致遠一開始便替洪承疇或者陳奇諭的位置就好了,能力夠強也不許自己擔心!
王承恩有些心驚膽戰,寧致遠這封信並不像是一封認罪書,但到了大同之後,他覺得自己一個沒有多少情懷的太監既然能理解那種為主皇太極的快感,但與反賊交易......
“王承恩,你覺得寧致遠此人如何。”崇禎愣了半響,語氣也不是那麼激動。
“老奴...老奴...”王承恩咬咬牙,他也不知道現在說寧致遠的好話是害他還是幫他,眼前這位爺實在太過喜怒無常,還是不要弄巧成拙的好,“老奴很佩服寧大人。”
“哦?”崇禎微微來了興致,打起精神。
“寧大人將大同的地主惡霸盡皆砍殺,文官武將盡皆抄家,想必此時傳出,會喪失所有人的支持吧,他隻是想讓百姓過得好一些,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隻想著剿滅後金......”
“————”
這隻是很簡單的一段話,崇禎卻覺得自己一直都想岔了路,寧致遠現在聲勢之重,此事一出,怕是要得罪所有的人吧,若是真當真有異心,怎會如此?
“————”王承恩嘴皮子動了動,被崇禎發覺,道,“有話便說。”
“....隻是那反賊也托老奴送了封信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