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裏?”許微白望著前方森然的山林,疑惑地看著身邊停車熄火的灼希。他一直忍耐著沒有質問他張茜如的事,就是想等他自己解釋,可是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還把他帶到了這裏。
霜林丘墓園。
“白白,你相信我嗎?”側過臉來,灼希鄭重地凝望著微白,伸出右手,撫摸著他的臉。“在聽到緋聞的時候,你腦海裏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是懷疑我欺騙你,還是……盡管非常生氣,卻相信我不會騙你。”
“我……”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問,微白猶豫了,捫心自問,他的確是在懷疑,擔心灼希是不是欺騙自己,擔心他是不是隱瞞自己了一些事。但是,這不是正常的麼,戀人之間的不信任和相互懷疑,總是因類似的事件而引發,若兩人不能坦誠麵對,說清楚事實,就會演變至爭吵,甚至質疑其對方的忠貞度。
“我要聽你的解釋啊,如果一兩句解釋都沒有,叫我如何安心,如何不懷疑。”輕聲歎了口氣,微白拉過灼希的手。“但我不認為你在追求到我之後,會這麼快移情別戀,這說明潛意識裏,我是選擇相信了你。再理智地想想,我又不是女人,犯不著為這麼一點小事和其他人爭風吃醋,你和張茜如或許是走了近的點,但我想聽聽你怎麼說。怎麼……擔心我不信任你了?”
聽到這番話,灼希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盡,笑著攬過微白的肩,“謝謝你白白,謝謝你願意相信我,知道我有多忐忑不安嗎?真害怕你不肯聽我的解釋……因為我一直覺得,你曾經受過很重的傷害,所以在感情上特別敏感,可能那就是你當初逃避我的原因。你不容易相信別人,不相信愛情,但是聽到你現在說願意相信我……知道我有多感動麼。”
伸出手,拉起他的臉皮,捏了一下,聽到灼希大叫著“疼”,許微白笑了笑,“好啦,別賣乖了,說吧,你還沒有解釋清楚呢。”
“唉……我沒有邀請張茜如,現在躲她還來不及,是我哥邀請她去了,還說了讓她誤會這是我的意願的話。”灼希停頓了一會,觀察微白的臉色無恙,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哥不僅反對我們在一起,還有意識地想拆散我們。”
這下,許微白眉頭擰緊了,高聲道:“他憑什麼?”
“白白你別生氣嘛,我也覺得奇怪,照道理他應當是能理解我們的。畢竟,他和溪曉哥有過那樣一段故事,那是他終生的遺憾,我甚至認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人了。可奇怪的是,他和你叔叔的態度一樣,固執地反對,還對我挑明了,可能會給我們設置障礙。”也許在今天之前,灼希還考慮著不將這些事告訴微白,這種壓力隻由自己一個人擔負便好,但是有些事如果不說,除了造成更深的誤會,還可能導致他和微白之間的溝通不暢。無法坦然相待,又怎樣建立良好的默契與信任呢。
所以他現在決定,無論什麼,都要主動對微白說清楚。戀人之間的坦然相待,不僅指的是袒露心聲和愛意,也包括了一同麵對煩惱和阻礙。
“哼……或許你哥很難過,但卻並為真正想通,自己到底因何會與溪曉走到這種地步。可能真的遺憾,但他也打從心底抗拒這種禁忌之戀,始終認為這是不容社會所接受的吧。”眼神驟然變得冷峻,微白偏過頭,漠視著窗外飄飛的枯枝敗葉。
沉默了幾秒,灼希猶疑地說道:“白白,怎麼感覺你好像很清楚溪曉與我哥之間發生過什麼,你……”
“,溪曉是我的偶像啊,我一直以他為目標,有些事多多少少聽過一些。溪曉的眼神不會欺騙人,他過去是愛過你哥的吧……這不難看出來。”換了稍微平緩的語調,微白的眼神晃動著。隨即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叔叔的態度?難道……他私下找過你嗎?”
“其實不是,那天早上我離開你家時,你叔叔正好就在側門那裏。”灼希用手指蹭著他的臉,準備好了要給他順毛。
“什麼?那不是……他知道你和我……”感覺駭然的微白驚詫得白了臉,“他有沒有對你發火,該不會他那天就威脅你了吧?還說了要殺了你,逼你離開我之類的話?”
啄了下微白的額頭,灼希揚起一個溫暖的笑容,“嗬嗬,白白是在擔心我被你叔叔殺掉麼?他再厲害也隻是商人,又不是黑社會,不會的啦……”
怎麼想也覺得放心不了的微白盯著他,從上到下看了幾遍,“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說老實話,我們家的情況有點複雜,再加上我失憶了,時不時的會惹怒叔叔,現在又加上這件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