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和鬼少沒有理會身後的爆炸,不管是恰巧路過那裏還是追兵,他們都不能停留。
一旦被困,這裏幾百的武裝,就算倆人是屍體堆裏爬出來的鐵血戰士,也沒可能突圍。
飛奔中,城市裏徹底亂套。
一聲聲爆炸接連響起,一輛輛皮卡或者卡車被炸的騰空而起,再重重落下,烈烈燃燒,跟油站那裏的大火相呼應,努力照亮城市的夜晚。
最後一個絆線扯上,鬼少頭不回的狂奔,槍口指著前麵,在寒朗身後替寒朗開道。
他們的狂奔沒有人理會,或者沒有人注意到,隨著一聲聲巨響,看不到敵人,徹底讓存活的武裝慌亂,各自躲在角落,不知道該不該防禦,向哪防禦,連個指揮的都沒有。
慌亂中,有頭目終於因聯係不上首領而奔向二樓,看到一樓裏保鏢的屍體,和空空的二樓,他們怎麼會不明白,首領被斬首擄走。
在他們慌亂中,寒朗他們已經突出武裝居住的區域,奔進平民居住範圍,向城市邊緣狂奔。
“頭,我看到你了,通道安全。”
大媽的聲音在看到寒朗倆人時響起。
丫頭緊盯著瞄準鏡,看到寒朗出現在鏡頭裏,沒有鬆口氣的表現,視線又落在身後的鬼少身上,略一停頓,看向倆人身後,為斷後做好了準備。
隻是,直到寒朗倆人離開城市,沒入黑暗中,倆人身後也沒有追兵出現,一切非常順暢。
城市裏,那些武裝哪有心思追蹤尋找?
凡是碰車的,都一個結果,轟的一聲爆炸裏,連車帶人炸起半空。
這讓幸存的再也沒人惦記去觸碰車輛,沒人惦記開車追襲,或者逃命了,都躲在安全的角落,等待襲擊結束,或者敵人出現。
城裏,這會跟地獄一樣,光是滲人的慘叫,就足以讓武裝分子膽寒了;那些被鋼珠或者破片傷到的,這會麻木過去劇痛襲來,都紛紛嚎叫,在火光忽閃的夜幕裏,鬼哭狼嚎聲讓人不寒而栗。
“通道安全,未發現追蹤目標。”
大媽聲音沉穩。
寒朗倆人速度不減,快速奔向大媽他們的位置,距離不到五百米,倆人狂奔中快速靠近。
“準備撤離!”
寒朗狂奔中低吼下令。
“收到。”
大媽著快速收起地上的彈夾,收起望遠鏡,準備撤離。
丫頭也動作不慢,收起放在手邊的彈夾,收起測距儀,剛要站起,突然抬頭看向奔來的寒朗,緊接著一把抄起14,槍口指向寒朗。
“你……”
大媽大驚,手一閃就抓向丫頭手裏的槍。
丫頭還沒舉起來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鬆開手,槍掉落中一個半跪,抽出手槍。
“藍寶石!”
距離不到四十米的寒朗低吼一聲,腳步沒停。
大媽一把抓住掉落的14,沒等話,看到藍寶石拽出手槍,毫不猶豫一個飛撲,一下將丫頭撲倒在地,扔掉14的手一把抓住她手裏的手槍。
丫頭用力掙了下,怎麼可能掙脫大媽的束縛?
知道無法掙脫,她側躺著,抬頭盯著奔到近前的寒朗,手,乃至身體都微微顫抖,眼睛裏,也冒出一絲恐懼。
“給我!”
大媽真的生氣了,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槍,探手抽出她腿上的匕首,這才鬆開她,抓起14。
寒朗這一刻也奔到近前,在丫頭一咕嚕站起中,扔下肩頭那人,剛要話,丫頭一個墊步,上去就是一腳,直奔扔在地上那人的咽喉。
“留活口!”
寒朗一把抓住丫頭的肩頭,剛要嗬斥,感受到丫頭身軀微微發抖,瞳孔一縮,把住丫頭的肩頭道:“藍寶石,你見過他?”
丫頭一腳踢出,距離那人還有一米多遠,但沒掙紮,任由寒朗把著肩頭,扭頭看向寒朗。
“告訴我,藍寶石,你是不是見過他。”
寒朗在鬼少奔到,抓起地上活口奔向皮卡中問道。
丫頭大眼睛眨巴了下,沒有任何表示,但身體的顫抖卻減緩了,肌肉也不緊繃了。
“藍寶石,這人不能殺,要審問,明白嗎,以後見到讓你害怕的人,一定先告訴我,聽到沒有。”
寒朗見丫頭平穩了,耐心道:“我知道你要殺了這人,但你想過沒有,開槍會誤傷我,而且都已經抓住了,你不用怕的。”
“明白。”
丫頭難得做出回應,扭頭看向黑暗中,鬼少提溜要塞進車裏那人。
寒朗沒有丁點被鎖定的感覺,顯然丫頭不是針對他,但開槍,子彈無眼,誤傷在所難免,隻是他不能生氣,在判斷丫頭可能見過鐵蠍傭兵團的人,而且在童年,或者之前受到過傷害,或者見到家人被鐵蠍傭兵團的人傷害,而留下的心理陰影後,他不會再責怪丫頭的突然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