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來就是上帝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我們又怎麼能要求它去給我們解釋呢?小人物的生活一直都很知足,以至於他會忘記社會上的不公與貪婪,一心一意的走進自己的小生活。
寢室的四個人,王氏是最有慧根的,林樹是小人物永遠不會擔心下一刻這個世界會覆滅,至於劉胖子,他從來都隻有人民幣這個萬能的爹娘。我本不願,在這世俗之中動了嗔念,總想與人計較些什麼。
家裏鄰居丁凱的太陽能壞了,我老爹天天跑過去幫他維修,這倒不是我家的產品,隻是老爹心腸好,丁凱倒也樂的讓我老爹修。我看不過去,曾經勸過老爹幾次,但是老爹心中自有千般道理,我是說不贏他。隻可惜,我沒有弟弟妹妹,不然,我的生活想必會有趣的多。
爺爺奶奶人每天都在衰老,偏偏農村的老人還閑不下來,總是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我勸不下,隻好由著他們去。郭然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與他見麵就像是中彩票,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這個世界每天都在運轉,隻可惜世界的中心似乎從來離不開人民幣,每天流水一樣的走進或走出自己的腰包,進了還好,少不得要開心幾日;如果是流出的,那想必要鬱鬱不得終日、就連走路都想低著頭把從自己指尖溜出去的人民幣撿回來。
我的大學是文科學校,從來都不會缺少詩人騷客。這年頭,什麼東西都貴,隻有詩人一抓一大把,就連街頭的市井小民稍稍會那麼一兩句“鋤禾日當午”之類的話語都少不得要炫耀兩句,聚聚離不開“憫農”二字。各種各樣的詩讀得多了,自以為天下的詩都隻是虛偽之作,便把“詩人”喚作“濕人”,說到底也就是水貨一枚。想起來剛入大學那會兒,被一位師兄趕鴨子上架,報了一個“青年文學社”的社團,裏麵盡是些“之乎者也”的壯誌難酬的人。其中一位周兄,張口海子,閉口康德,時不時還會來些中國法製不精、為他人恥笑的話,當時直接被我敬為天人,實在是“此物隻應天上有,人見不得幾回聞”的節奏,以後少不了要被諧掉。
我在家中無事,偷得浮生半日,翻了翻詩社一位頗有名氣的師兄的大作,其中兩句“夜半思情處,如夢看花燈”惹得我心中大慟,隻是心中不解為何會在夏夜的夢中見到花燈的情景。
去年的現在,我在家中,也是閑來無事,同學聚會,平原小城裏麵散落著一群充滿抱負的青年男女,我在其中大肆妄談,唯恐天下不亂,從開過一直說到法製變遷,把個班裏的女生眼裏全是小星星,崇拜的不知道有多少。我趁熱打鐵,向其中那個暗戀的女孩子表白結果宛然遭拒。由此可見,愛情實在是與崇拜沒有半點關係的。今年的我,依然閑來無事,隻是今年沒有同學聚會,我一直與當初拒絕我的人保持著聯絡,每周一次,真是比“大姨媽”都來的規律。她告訴我,如果七年後,她還沒有男朋友,便會選擇我。我心中總算是有了期待,雖說是備胎,但也說不準自己會在中途被人撿去不是。
農村的人絲毫不比城市裏的人好奇心小多少,剛吃過晚飯,張家長李家短的就開始聊了起來。聽說我大姨家的孩子要刑滿釋放了,當初其錯手殺了人倒是沒少受牢獄之災,幸好我的姨夫比較果斷,差點傾家蕩產終於給撈了出來,似乎出來的時候就和一根麵條似的,我大姨當時就哇哇的狂啃我姨夫的肩膀,痛的我姨夫齜牙咧嘴又尷尬的微笑,實在是難為了他。農村的人無所謂什麼傾家蕩產的話,隻要有田,早晚都會回來的。姨夫心中倒是沒什麼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