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一切都讓人感覺有些冷,早起打的洗臉水終於讓我清醒了許多。聽說狂犬病的病人怕水,我靜靜地看著水麵裏的倒影,那個滿眼黑眼圈頭發蓬亂的臉,是我的嗎?我會不會在某一天,洗臉的時候發瘋,然後不知不覺的死去……
每天的課程都讓我開始認真,我仔細的辨識著每個從他們嘴裏蹦出的字,就像一個語言學家考核著他們的發音與拚寫。暗暗嘲笑著周圍的一切虛偽的聽著與沒聽的,手機的用處依然在發揮的淋漓盡致。生活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莫管它是嘲笑的還是憤怒的,每天背後的腳步聲,又有誰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每次都會對自己這麼說。生命中又有誰不是過客呢?王氏這樣對我說。我嘿嘿笑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發冷。
經常聯係的師姐終於忍受不住寂寞,找了一個男友,生的異常高大威猛。我依然懵懂的發著不懂不癢的短信,隻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她從來未回過。倒不是我對師姐有著什麼不良之念,隻是我對身邊的女性充滿著欣賞之心而從無侵占之意。難得有了可以說話訴苦的人兒,如今又失去了,不免懊悔不已。身為一名法律專業的學生,竟然忘記了遺失物先占的道理。誰說人生不欺人。
今年開學的小師妹質量高了很多,王氏嘿嘿的笑著說道。我大笑著,說你要不就找個回來吧!他哼了一聲,說我就是說說而已。看到他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知道又對那個師妹產生了想法。想到這裏,我不禁心中一片悲憫。我的生命就是為了愛情與性,王氏說。
法律二班的陳文小妮子長得真心可愛,當初差點遭了毒手。當時不知道如何,我心中救美之心忽然膨脹,說那是我看上的。王氏才怏怏地住了手。想起便是心中羞慚,王氏昨天還在問我為什麼還沒有想陳文下手,我支支吾吾的搪塞了過去。曾經有人喜歡過我,隻是我選擇了逃避,不過那寧雪小妮子倒是倔強,時不時的要騷擾我一次。後來終於厭煩了,衝著小妮子發了一通,那小妮子心裏大怒,差點不顧風度的給我臉上來幾個手印。我苦笑的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跑走,差點衝上去和她相伴,可惜那時我的理智依然在告訴我那不是屬於我的。我是個懦夫,我承認。
我在大學畢業的時候,拉著自己的行李走在校園裏,看著滿院子的竹子,心裏有些感慨:究竟是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王氏在那天問我還有沒有什麼遺憾,我心裏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戰績:我在大三的時候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女朋友;從來沒有掛過科;雖然沒有什麼個頭與相貌的優勢,卻成為了班裏第一個走上工作崗位的人;有著四個誌向不同、生活習慣天差地別的損友,每天活在互罵的虐人虐己的氣氛裏。我搖了搖頭,王氏用一種深情的目光看著我,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放聲大哭,說你孩子怎麼那麼傻,在最後的時候也沒有把陳文給上了。我怔怔的看著王氏,感覺有些陌生,聽到他的那句話心裏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大學丟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