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帝早朝結束便早早的去了凝香殿,此時離水柔也剛巧從太皇太後住處回來,太皇太後憐純貴妃體弱又初次有孕,便恩準她不用每日來問安,而且太皇太後十五便又要去相國寺燒香,離水柔與太皇太後閑聊了一會兒,便起身請離了,走到禦花園時正巧與蕭賢妃遇上,自然離水柔還是溫雅的向蕭賢妃打招呼,不過蕭賢妃見她可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了,一聲不吭的扭頭就走,離水柔也不在意,隻是看著她背影的眼神晦澀難懂······
剛踏進凝香殿,碧泉便急急上前告知離水柔龍軒帝正在她的房中,離水柔不緊不慢的往房間走,在門口的時候,遣退了碧泉、施華等一眾的宮人,自己一人推門進去,龍軒帝正坐在桌邊喝茶,見到離水柔進來,放下茶杯,溫柔一笑道"朕到哪兒喝的都是西湖龍井,惟獨在愛妃水柔這能嚐到不同的滋味。"說罷又抿了口茶,"可惜啊,朕還是最愛龍井。"離水柔聞言也不說話,徑自走到他麵前,取過他手上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陛下今兒怎麼想來水柔這兒了。"完全一副好妃子的姿態。
龍軒帝牽過離水柔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語帶笑意"朕昨夜聽水柔說懷了龍子,朕高興的一晚未眠,隻是水柔昨日就寢的過早,朕不忍心打擾,隻得今日一下早朝就來看水柔了。"離水柔柔柔一笑,輕輕抽出龍軒帝握著的手,"陛下有心了。"便是一陣沉默。
許久,龍軒帝略帶無奈的聲音響起"水柔,朕並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卻也不是寬廣之人!離水柔在心中默默加了句,嘴上卻恭維道"陛下胸襟寬廣可容天下,臣妾自是清楚的。""那為何不告訴朕這父親是何許人也?"離水柔一怔,她以為龍軒帝知道她是假孕之事,卻看現在龍軒帝麵色雖然還是溫和,語氣卻危險的很,腦中不自覺閃過一個念頭,卻也並未說明"臣妾是陛下的妃子,這腹中的自然是陛下的子嗣。"
龍軒帝微微一笑,"如此,朕便放心了。"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般開口"朕昨夜聽聞水柔琴技甚是驚訝,想來平素水柔不願彈起合該是沒有高手合奏,朕昨夜思量一番,決定準許那趙家公子時常進宮陪水柔彈琴賦詩,為水柔解悶可好?"離水柔甜甜一笑,道"臣妾謝過陛下!"
"水柔高興就好。"龍軒帝重新牽起離水柔的手,仔仔細細的觀賞,離水柔由著他把玩毫無反抗之意。"水柔,你可知,朕心中有許多不舍?"幽幽一聲歎息,帶著無盡的疲憊,"朕年少登基,先是**垂簾聽政,後是權王幹政外卿當道,朕這許多年隻得韜光養晦,終於得了水柔在身旁,卻不想······"又是重重一歎,離水柔明明知道龍軒帝是為了讓自己對他死心塌地,好可以全心全意為他做事,絆倒太皇太後與齊郡王、蕭家一族以保他江山無虞,卻還是不自禁的被他語氣中的哀歎所軟化。
"陛下文物韜略定能讓我大商繁榮富強,水柔不過是一介弱女子,恐無法為陛下分憂。"離水柔低頭,不去看龍軒帝的表情,"水柔何必如此妄自菲薄。"龍軒帝輕柔的抬起離水柔的臉,眼中柔情令離水柔一陣慌神,這世間除了母親外,恐怕就再無他人這般與她了,即使是趙胤,對她有的也隻是愧疚,可是此時的龍軒帝眼神中流露的東西太過明顯,明顯到離水柔差點兒就要迷失其中,沒錯,隻是差點兒,所以,離水柔狠狠的扭過頭去,"陛下何必如此。"龍軒帝一怔,眼中閃過淩厲,一瞬間又恢複柔情,"水柔這話是何意?"
離水柔掙脫開龍軒帝一直抓著的手,站起身與龍軒帝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淡淡開口"我離水柔雖說非可信之人,但既然答應聖上的事情,就必會盡心盡力,陛下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探水柔,水柔保證等陛下霸業成就之時定消失的無影無蹤!"龍軒帝聽罷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離水柔,離水柔也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一時間房間安靜的詭異。
"水柔果然是不信朕的。"許久龍軒帝落寞的站起身,走到門前,自己打開門走了出去,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離水柔才敢動彈。慢慢的坐回桌邊,手輕輕的拂過胸口,深深的籲出一口氣,離水柔知道,龍軒帝這招棋怕是走對了,隻是她離水柔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既然他會用軟,自己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