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了啊,四個月好啊,離水柔目光柔和的看向蕭賢妃的肚子,一般孕婦的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頭三個月的孕婦胎息不穩最需要注意,而蕭賢妃有孕的頭三個月恰恰沒有好好休養,若不是太醫院的珍貴物件兒確實多,負責蕭賢妃的黃太醫也確實是個人才,不然以蕭賢妃又是茶熏又是薏米的,早就小產了,隻是底子倒是沒有打好,就算過了三個月卻也是過不得五個月的,也就是說,這孩子其實已經快要夭折了。所以,離水柔下手更是不會有一點兒點兒手軟。
"本宮聽說姐姐經常陣痛,最近可有好些?"離水柔關切的詢問,蕭賢妃本沒心情搭理她,可惜龍軒帝在場,自己怎麼的也算是個戴罪之人,隻得敷衍的開口"還好。"
"本宮一直擔心姐姐因為被禁足而輕視了自個兒的身子,看來是本宮多心了。"離水柔狀似放心的低笑一聲,突然又歉疚的說道"哎呀,瞧本宮這記性,本宮記著太醫說過,有孕之人是不能飲酒的,剛剛還讓姐姐喝酒,該打!"說著又有些嗔怪的望向龍軒帝"陛下也是,怎的不知提醒純寧一下。"
"純寧這酒是為了平和,賢妃就算再不適也是該喝的,朕自然不用提醒。"一聽這話,蕭賢妃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這是明擺著偏袒純貴妃在和她蕭賢妃慪氣呢,連子嗣都變得次要了,蕭賢妃突然覺著渾身發冷,這時龍軒帝曾在耳邊說過的那些旁敲側擊寵幸純貴妃背後的故事的話便成了支撐她的唯一動力了。
"話是這般說,但純寧還是有些不安的。"離水柔裝作慚愧的樣子,微微後側"施華,去廚房看看,本宮記著廚房燉著參湯吧,去為賢妃娘娘取來,補補身子!"
"是,娘娘。"施華領命剛要出去,站在蕭賢妃身後的煥顏站不住了,參湯參湯,顧名思義,那是人參啊,大補是大補隻是孕婦食用那就是補過頭的東西了!蕭賢妃也許不知但煥顏是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必定知曉!當即臉色煞白,一步走上前,跪倒在地。
"你這是作甚?"見狀,離水柔不解問,煥顏趕忙解釋道"娘娘恕罪,實在是賢妃娘娘她身子羸弱,參湯乃大補之物,不適用娘娘食用!還請陛下、娘娘見諒!"
"是嗎?"離水柔嗤笑一聲"倒是本宮好心辦了壞事!"
"娘娘恕罪!"煥顏趕緊重重的磕了個頭,"煥顏,你是本宮的奴婢,不需要與她人跪,起來!"
"混賬!"離水柔還沒等說話呢,龍軒帝倒是先怒了,"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婢子,怎的就不能與她人跪了?賢妃好大的口氣!"
"陛下恕罪,娘娘隻是念及奴婢常年侍候在側,才替奴婢說話,娘娘絕無其他意思,請陛下明鑒!"
"陛下,也是純寧不懂事,這婢子也無甚錯處,您就原諒她吧。"離水柔安慰的上前扶住龍軒帝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龍軒帝安撫的拍拍離水柔的手,麵色稍霽,"愛妃就是這般大度美好,朕明了愛妃的意思。"轉頭對著跪倒在地的煥顏道"行了,起吧。"
煥顏感激的給龍軒帝磕了個頭,才起身,走到已經氣的紅了臉的蕭賢妃,小心翼翼的拽拽了蕭賢妃的衣袖,企圖提醒蕭賢妃壓抑著怒氣。
"啟稟皇上,貴妃。"這時一直充當透明人的齊郡王突然上前一步,對著龍軒帝施了施禮道"老臣近日偶得一副滋補養身的藥方,貴妃剛剛小產半月,微臣想定然身子虛弱,故今日特意帶了過來,還望對貴妃的身體有些益處。"
"父親,您直喚純寧名諱便是,這般生疏純寧心中不安。"純貴妃語帶哽咽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純寧卻還要父親您時時惦念掛懷,純寧更是慚愧。"離水柔抬起衣袖作勢要去拂淚,到惹得齊郡王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