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站在那裏，低著頭沒有說話。不知怎的，她覺得氣氛有些迥異，周遭的眼神好像都不太對勁。抬起頭環視周圍，發現荀攸荀彧許褚那一撥人都站在朝堂上，隻是說不清為何，總感覺他們好像不是過去熟悉的那些人了，臉色怪怪的。還沒來得及細想，曹操就已經揮揮手，示意大家散會了。
“是不是每次你的到來，都要給我這麼多驚喜？”
郭嘉的話語裏分明帶著些許責備的味道，她聽得出。可眼前人依舊如故，猶如初見，清澈的眼神和淺笑的嘴角，讓她呼之欲出的辯駁生生咽了下去。一時間，就這麼呆呆站著，呆呆看著，好像那段離別一下子被拉伸得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見到他。
他垂下眼瞼，輕輕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入自己的軍帳。細細聽完趙雪來去的經曆。沉思許久，郭嘉忽然冒出一句話：“孫策是否想要奇襲許昌？”
趙雪有些楞了，點點頭。又是一陣沉默，郭嘉又道，“周瑜怎麼看？”
“這……我雖住在他那裏，但政事所知甚少，他們通常都是密談……”說著，發現那張臉突然湊近了自己，語氣也低了許多，似乎怕被帳外人聽見。
“你真的住在周瑜那裏？”
沒有反應過來，趙雪順意地點點頭，才發現氣氛不對。慌忙擺手，“不是……不是那樣。”低下頭，忽然回想起江東種種和周瑜種種，心頭居然有些歉疚，不知為何，兀自紅了臉，語氣也變得啜諾起來，心裏卻在質問自己為何要心虛。眼角旁落發現他低下來湊近自己的臉龐，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這種神色。
她有些慌了神，不願再接觸那眼神，那神色中說不清是何意味，不像是平日的郭嘉，充滿了質疑與一絲慍怒。趙雪急急地轉過身，總算有勇氣將音量提高幾倍，“說了，不是那樣。”
“哦，那又是怎樣？”沒想他一反常態，竟不似平日般嬉笑而過。語氣裏充滿了質問，伸手拉她的力道竟也大了許多，害的她一個趔趄差點仰著摔下去，還好有個胸膛正等候著她。隻是此刻氛圍實在不好，趙雪隻想甩開他的手和他的質問，卻不想被越抓越緊，直至他用另一手扣住自己腰際，一隻手拴住她亂甩的雙手，她才因動彈不得放棄了反抗。
她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想自己如此奔波卻換來這番懷疑。“如果你認為是那樣，那便是那樣吧。”
“不是那樣是哪樣？我認為的又是哪樣？”話語間，依舊沒有停止動作的意思，溫熱而又熟悉的氣息始終在耳旁脖子間遊弋。她腦海中一直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呼喊，在讓她停止這一切，可聲音漸漸微弱，直至他的手慢慢下滑，轉成了一聲輕歎。
他的手如一隻靈活的魚兒竄入她的衣襟，觸摸到那塊帶著體溫的玉。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為什麼我覺得回來後，你們都怪怪的？”
不知郭嘉是沒有聽到還是故作沉默，他用手指觸摸著那那塊玉，又放了回去。她耳畔似乎聽到一聲很輕的喘息，但還沒來得及過多思考，就被他下一個動作嚇得半死。
“郭……嘉，你這是幹什麼？！你放我下來！郭奉孝！郭奉孝！”
郭嘉不顧她的又踢又叫，我行我素地將她打橫抱入帳中，不由她任何拒絕，一把將她摁在床上。
望著他雙眸的這一刻，趙雪似乎被抽幹了力氣，忽然間沒了反抗的勇氣。耳邊卻莫名聽見帳外士兵列隊時的叫聲和整齊的盔甲聲，那吼叫聲高亢激烈，猶如天際傳來，夾雜著點點密密的鼓聲，彌漫在整座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