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那份黑白,黑是黑得那樣徹底,白是白得那樣坦然……

——題記

家鄉,在我腦中隻是那一片黑白的顏色,確實,除去那天的藍、山的綠、樹的青、麥的黃、花的豔,還有泉的澈,就隻剩下那片黑白。

家鄉,那份黑白,黑是黑得那樣徹底,白是白得那樣坦然。黑的瓦是一道線,隔著天與地,白的牆任憑風雨的侵蝕,永遠是那樣白,那坦然就像家鄉人的心靈一般。

我對家鄉的印象隻是來源於老輩們的訴說,來源於那幾張已經發黃了的老照片。或許,那不是我的家鄉,因為那不是我居住過的地方,在那裏根本沒有我的歸宿,因為有家的地方才可以稱作真正的家鄉,可是那裏有我祖祖輩輩的根,那是我心靈的歸宿,心靈的家鄉。

家鄉是小巷與小巷、溪流與溪流、小橋與小橋連結起來的,雖然它地處贛西北,卻不缺失江南的那種與水的親和,在每一戶門前都有一條小溪溝,那是人們擇菜、淘米的處所,那村前的水塘是人們洗去一身疲憊的天然浴場。

那裏的房子都保有這兩頭微微翹起的馬頭牆,房子與房子之間,有著條條悠長蜿蜒的小巷。那小巷,保持著那大塊的青石板路,特別是下著濛濛的細雨,走在小巷中,水霧在前方縈繞著,看不清前麵蜿蜒曲折的路,隻感覺到那小巷的悠長,悠長,很容易讓人想到戴望舒筆下的、飄著丁香氣息的《雨巷》……

我真正認識家鄉隻是從電視上,由一道飄飄緲緲的炊煙吸引住我的情絲的,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家鄉。在這時,我清楚地知道,也許我隻能通過電視來近距離的打量它。我直到這時,才知道家鄉的偉大,在平凡的黑白中,在那青石路下,是一塊紅色的土地。三灣這個名字,我相信沒有人不知道,那壯美的井岡山,看過的人也沒有人會忘記它。

家鄉,它已經成為一個影子升在了空中,我隻能仰望著它,它是偉大的,我是平凡的,我更覺得我將永遠地看著它,隻能這樣遠遠的,我不靠近,是怕玷汙了它。我不能與家鄉那點黑白溶在一起,我不能那樣徹底,那樣坦然。

我原來有回鄉的念頭,坐在井岡山上俯瞰小鎮,看炊煙升起,而此刻,我心中的這個念頭已如炊煙——飄飄緲緲地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