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起夢碎,風起風消,花開花落,日出日沉。總是帶著憧憬與向往走來,卻隻能留下遺憾和悔恨離開,幾度夢裏桃花開,幾多花自飄零水自流,每天升起太陽,卻總要經曆那淒冷的夜,於是才有了無限的渴望,或許在追逐尋覓一種永恒的夢境吧。
——題記
一個人,孤單、寂寞,於是開始做夢,做甜美的夢,因夢的甜美而換來幾多發自內心的笑,這份笑或許是最純最真的了。然而,它卻也那樣的短暫,那樣的轉瞬即逝,我知道,是夢總是要破碎的,愛過總是要受傷害的,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那樣的自然,就象有花開就會有花謝一樣,沒有永遠盛開的花,就沒有永恒的笑。
我知道人生一場夢,切不可沉醉於其中,陷入夢中昏昏不得以自拔,畢竟,隻要是夢就是會醒的,夢做得越美,醒來後就會覺得愈痛,痛的人生,即使有過夢中的花開,又會殘留下多少快樂呢?相反,活得灑脫,活得飄逸的人生,可以因夢而喜而歡而樂,卻不因夢而悲而哭而泣。淡然亦得,恬然似水,純然如心,又會歎多少世事之悲,感幾多塵俗之苦呢?靜觀花落,靜待花開,一種心平如水之靜。
夢,是魂牽的追訴;夢,是縈繞的淒美;夢,是張泌“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的寄托。因夢而寄,寄夢於人,是“多情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的夢境;夢,是辛棄疾“眾裏尋他千百度”的迷惘,尋覓的苦楚;夢,又是“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的人影;夢,就是“莊生曉夢迷蝴蝶”,是滄海的月,是珠的淚,是藍田日暖生起的玉煙;夢,更是李商隱成追憶的情,和那當時的惘然。
終於,人活在夢裏,去感受夢中的憂傷,夢中的欣喜,夢中的一切,夢中的秋雨簌簌,夢中的日落餘暉,夢中的青瓦白牆,以及夢中的潺潺流水。
夢,就是《秋雨·落日》中的悲涼心境;夢,就是《永新往事》中的執著與淒婉;夢,更是《山水人間》的清逸致趣;夢,就是我的全部,是生活的所有內容。期待夢裏桃花開,期待夢裏的夕陽西下,暮歸人,期待夢裏的蕭蕭樂揚,夢裏的鬱鬱香飄。
人總是要活到現實中,人生故事的發展與夢似乎沒有多大關聯,或者說,往往是相背離的。夢與現實的距離,是那天與地的相隔,是那星與星的遙相望而不可及。人世的許多憂傷或許隻是緣於夢的淒美與現實的殘酷,剩下的是夢與現實的反差,文人生活在夢裏,所以他麵對不了現實。
海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是個夢,是他自已構建的一個美夢,臥軌的脆弱是他的現實,一切的一切總是讓人們學會去承受,去承受美麗的破碎,承受裂痕的痛。或許,人們總是能夠接受馨香的玫瑰的,因為,它畢竟是美麗的,人們更應該要承受玫瑰花瓣片片飄落的淒美,去感受花落、日落的美。
其實,夢裏的傷和現實的傷一樣,卻因是夢,而缺少了幾分悲傷,夢裏同樣有凜冽的寒風乍起,同樣有片片的繁花飄落,有夕陽西下,斜照山坡的淒涼。可是,在夢中,它是美的,依舊是美麗的,依然可以用寧靜的心去對待,去感受,為什麼,在現實中不能做到呢?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馬致遠的夢,馬致遠的現實境遇,夢中的夕陽斜,斷腸淚,現實中的風景,流水人家情,這就是一種達觀、一種閑致、一種脫俗。
品清茶,香茗一杯,聽音樂,悠歌一曲,讀美文,新詩一首,總是像夢中的甜美,是一樣的脫離世俗,遠隔塵囂,至聖至潔的心靈靜諡。
三月的春季,春花爛漫,柳絛飄舞的季節,天上竟然飄起了雪,或許這一點寒冷也擋不了春的溫暖了吧,人生中有很美的東西,傷痛抹去不了它,就像夢中也有風起、花落、夕陽斜,傷感擋不住平靜,花開、紅日升的美好一樣。
前途還很長,總有花謝,總有風起,總有夕陽落日之時,可是,冬去春來,花謝花開,一切都隻是個開始,一切都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