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千轉思無窮(2 / 3)

“當高原來後,說起瓷杯和瓷盤,我才知道她為何那麼喜愛,原來是高原買來送她的,然而,這是在地攤上買來的賤貨哎,她竟然服侍得像對待貴夫人一樣的小心翼翼……。”

“是的,我在上一次到醫院去看雨蓮時,就見到雨蓮和高原已經在促膝交談了,專心致誌的狀態,似乎是隻有兩個人的世界一樣……。”

當再把沙力所講的這一些話都串聯起來,並拚接之後,即可顯現出他們倆親親密密,情投意合的情景來,於是,江海嶺的心不由又聲聲低吟道:

“啊——,高原哪,真想不到,你竟已,先於我向她伸出了你的觸角,你怎麼也會為了她出現在我的麵前?阻截著我的去路?攪亂了我的情思?劃下了痛著我的傷痕?使我也壓抑得那麼的沉重?傷感得如此地深切?心忿忿不能寧,思憂憂不可止,心思雲湧難平靜,不得安哦。高原啊,我們能不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啊?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唉!!你攪得我的心哦……。”

而後,當激情實在難抑之時,又覺,思緒不知所措之間,使江海嶺忽也反思起自己來,並自問道:

難道!難道我真的想和何雨蓮結婚?!難道!難道我真的與她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難道!難道何雨蓮對我,也如我對她一樣的有執子之手的情感?!不見得吧,因為至今,不要講她沒有任何關於愛的片言隻語的表白,甚至於,連“回首一笑百媚生”的,那種,叫我感覺到陡生美好情意的嫣然之笑,都還難以尋覓得到,還要奢望什麼呢?那麼,現在,我對她的一切深情厚意都是自作多情?但也不盡是啊,她不明明白白說過她很喜歡這首詩的麼,還一字不差到最末一句地,把整首詩完全背了下來吔,這難道還不能算是她對愛的最初的表白?沒有正式的表白,是沒有正式表白的時間和機遇呀,怎可就算作是不願正式的表白呢?!我決不要錯判了形勢,以至於悔之莫及啊!

此時的江海嶺,在反反複複推測著,在纏纏綿綿感應著。

“哼!原來是烏龜請客,去磕頭的都是王八!”突然,這句剛才罵過的話,不知怎麼也從江海嶺的頭腦裏一下蹦了出來,由此,他又聯想到了何雨蓮的父親——何以然。連同何以然,罵他們都是去磕頭的王八,那……,那……,那自己卻在難遏情思地思慕他的女兒,這叫人怎可接受?想想總被自己恥笑,藐視的沙力,盡管是一再地被蠱惑而行,但他對自己做過的事,還因此而在輾轉反側,不能心安,總覺對不起人,可我倒竟能安之若素?豈知天下自有這等不懂什麼是不仁不義,悖謬悖逆的人?!再想想——自己如要對何雨蓮繼續鍥而不舍,緊逼追求,那麼發生在沙力身上的,愛他的女兒與恨他推舉高原,這種愛和恨的矛盾與苦惱,不也全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來了麼?難道自己也要以什麼,隻要做了總經理,父女倆懾於權力,最終還不隻得屈從迎合……,以及,現在狠狠地打擊他,將來,再用千倍萬倍的好來彌補……,等等等等的,那些蠱惑沙力的話也來自欺一下自己?!唉!此事既然如此眉目不清,迷離恍惚,難於擇善而從,就算了,還是退避退避吧。江海嶺低沉頭著頭,推了推眼鏡,在這樣的前思後想,且進退維穀著。

許是憂愁、許是隱痛、許是哀傷,許是困苦、更許是內心在激烈爭鬥,又不知究竟如何是好,江海嶺猛的一下高高抬起雙臂,十分沮喪地將上身,用力撲倒在方向盤上,頭則枕在雙臂間,苦著臉,緊閉起了眼睛,心想——

自己從來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而且,總喜歡把自己放到無可退路的境地再逼自己一定要絕處逢生,那麼此刻怎麼啦?隻有哀傷?呻吟?哭泣?我竟然像沙力一樣隻剩下乞憐了?不,無論如何,奮奪總經理一職是要堅持到底的。在推薦總經理侯選人上,看穿馮老頭為了好控製人,想把我跟沙力調包掉?沒那麼容易!以後,有馮老頭的扶植,也為保兩人的身家性命,還有,因職位而可享受到的那些很豐厚的薪金福利,為此,自己是堅決要與高原針鋒相對到見分曉的那一刻的。至於,何以然要保高原,對他就決不罷休!但,也決不能留下任何的,將被何以然可看破到的蛛絲馬跡,相反還要在明裏作些,可令何以然高興起來的討好事呢!為了達到最終目的,實現自己的感情追求,縱然是“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人,要做也就做了。然而,怎麼才能兩全其美……如何才能更好的做到兩全其美……這,可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想一想,再想一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