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書記連連的寬慰中,很快,袁紫霞控製住了自己深心的悲切之情與一時的失態之狀,抬起頭,叫還在二個疊加起的木箱前打著遊戲機的兒子,曉明,過來叫一聲李爺爺,田爺爺。
這位少年,過來禮貌地招呼來客,叫聲李爺爺好,田爺爺好後,轉身就又奔到遊戲機前,投入於他實在是難以擺脫的打打殺殺的激情之中了。
隨之,李沛文問袁紫霞,香呢?香在哪裏?讓我們倆也上柱香吧。
“謝謝,謝謝。”袁紫霞邊謝,邊拿出香盒,非常感激地向兩位伸出手的書記,雙手遞上香去。
見兩位書記在蠟燭上點燃,再恭敬地供上香後,袁紫霞即拖開兩隻凳子,請客人坐下。同時表示,哎呀,要搬家了,家裏亂得很,連白開水也沒有,實在太愧疚,不能禮貌待客了的致歉言語。
於是,兩位書記為寬慰主人,也說著沒關係,沒關係,千萬不要這麼客氣的示歉之言。
在拉開來的凳子上坐定後,兩位書記即對袁紫霞說明了今天的來意,田池霖表示:今天來,首先是來看看她,向她表達慰問。另外,還為兩件事來,一是告訴她,上級集團公司黨委會對她的情況非常關心,專門開過幾次關於針對她,以及高原那些流言蜚語的調查研究會,並且,不久就要發出,連同說明她的情況在內的,闡述公司改革方案的指導性的會議文件。二是,想知道,她決定哪一天搬家?公司十分了解她的困難,組織上,要安排一些黨員們來幫她搬家。
李沛文則說,幫她搬家,不隻單單幫她搬離這裏,公司還要為她安頓好新家的一切生活設施的。但這樣的安排,也是先要聽聽她的意見,問她有什麼具體要求?兩位領導說完,就默然地看著袁紫霞,等待她的回話。
然而,等待了較長時間後,袁紫霞隻低沉著頭象是無話可說,或者是很不願說什麼。但她終於還是抬起頭來說道:
“為搬家,要驚動公司的領導,還有其他人的幫助,心裏感到實在很不安,所以……,所以……,我……。”言語至此,袁紫霞又低下頭去,不聲不響的了。
“小袁,我們完全能夠理解到,你心裏還有著很不安的情緒與焦灼的心情,但你要相信大家的判斷力,相信上級領導的決斷力。”
“小袁,對於無恥的造謠中傷,蠱惑人心,時間早晚會揭示出他們的魍魎真麵目,而最後更可證明的,是你確是一個有高尚人格的人,因此,你不必再心事重重,愁眉難展的了啊。”
“小袁,等集團公司專門的會議文件公諸於眾後,一切的寒雪冰凍就馬上會溶化了。這個時間也就在眼前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沒有壓力了噯。小袁……。”
正當兩位書記,在深入撫慰,並進一步打開袁紫霞閉鎖已久的心靈時,突然,三人不禁均把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不僅站在門口,並且完全把門封堵住了的,胖墩墩的身軀上,於是都感到十分的驚愕,非常的詫異。而那位完全把門封堵住了的人,一見到,竟然田池霖與李沛文也在,站在門口直覺甚是震動,也感到極其的愕然,更是局促不安,一時,還尷尬得真是進也不好,退更不妥,身子便直挺挺的,完全僵持住了的站立著。
“噯,是馮書記啊,來,快進來坐呀。”雖對,突然冒出來的情景感到太出乎意料之外,但這次,袁紫霞還是及時站起身,去扶著馮登科的手臂,熱情將他迎接進屋裏來,拖出另隻凳子來請馮書記坐。
然而,此刻,在四人麵對麵坐著的時候,大家麵上盡管不動聲色,心裏卻都是在暗暗疑竇叢生,不可向邇的。
袁紫霞是怎麼也搞不明白:這三位,可都是公司裏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哎!就像是拜佛的錯進了道觀門,今天怎麼會竟然都到我家來?盡管,剛才李,田兩位書記已說明了來意,但這樣的現狀,還是不能不叫自己受寵若驚得難以承受的呀。因為,平時在公司裏與領導就是迎麵相遇,相互也是路歸路來橋歸橋,沒什麼話要說的。隻是,李書記還能略顯客氣的點點頭,能與工人們示意地打個招呼。而馮書記與其他幹部,則是眼睛從來長在頭頂芯,總是朝天看的,今天,怎麼會都屈身到我這個如此破舊的寒舍裏來了呢?正像人家所說的,太陽真的是要從西邊出的了哎!到明天,在公司裏還是個特大新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