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麼?我希望我的隔壁有柯躺著,就這樣單純的希望,盼望一些安全,它在我的周遭,可以將自己承托,但柯離開,我立在風中看他,再深的目光也帶不來的回眸,風穿過我的衣,寒冷深刻,是寂冷的一個男子,一些靠近又孤絕離棄。而我卻不懂如何提點自己弄清看穿,思緒單純。
柯問,今,你還會來看我麼?
而我轉不過彎,不懂應答。就象歸去後不會回email一樣。
我說,魚,我的前方是叉路。
魚淡淡的笑,說,不要走丟。你總會讓人擔心。
我於是會生出安全,魚高高的軀體可以將我保藏,我想象這樣一個懷抱可以給我多少的安定。但魚隻是在屏內笑著,立起或是轉身都是視覺,與現實的空氣一無關聯。
我說魚,我看到了一套公寓。
魚說,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我終是再去了那個城市,這回隻是為了看望柯。
在深深的夜裏,柯說,今,我將要離開。
是個飄泊的人,沒有未來,相遇亦有看透的結局,而我卻生出不舍,一些憾失衝擊自己,柯說,今,你來。
陰陰的天空下,我立在城市的廣場,柯說,今,你別走開,我來找你。
人世間交錯的人,無非是你找我尋。明明是我去他方找,柯卻讓我站定。
生就是錯的,注定的不協。而我卻甘心地立著,轉身看柯從高高的台階上一步步的走向自己,以為有的人,是上天送來的,在高處,他慢慢的向你接近,而陸地的那個自己,隻可以張開容顏,期候還有渴望。
柯說,今,請你來看我,看我住的地方,看我的世界。
有哪個男人願意張開自己所有的隱密讓你細摹掩藏。而柯卻帶著我讓我走入他的公寓。私有的空間,租住流動,此刻卻屬於柯。
柯說,我不會隨便帶人回家。
我問,那為何要帶我來?
柯說,今,你不同。
我轉過身,抗拒接近。我想離開,柯卻鎖上了門。
無助地,發現自己掉在一個套裏,怎麼都無法伸展與自在,周身皆是柯的氣息,它們壓迫著我,反鎖的門沒有鑰匙,無處可逃。
柯說,留下吧。
我於是停下,呆呆的看柯,然後摟抱他的脖脛把自己深深的埋藏。
是浮萍一樣的男人,隨時離開,而我卻渴望抓住些什麼。
柯問,今,你不是來看我的麼?
而我卻開始哭。眼淚一滴滴掉入柯的枕,隱匿。
瘦小的柯,帶著讓人融化的溫度將我燙傷。我看著他在自己的懷抱中滿足的歎息。世界上付與與得到有時無法計較太多。那一刻的柯柔弱無助,那些隔核的孤離被黑暗一點點吞噬,遺下的隻有一顆易感柔軟的心髒,在我的掌心,在我的胸懷,尤若孩兒。
我在看著自己沉陷而無力自救,我看清結局卻還是拐著彎行走,哪怕一步之後便是終點,也不會了回頭。
我在心中呼喚著魚,你在哪裏。
那一刻我遠離了電腦,沒有網絡,冰冷的屏還屏內你溫馨的笑顏,被我生生扔棄,我的不舍夾在融化裏,失了,忘了。
心特別的寂寞眼眶的淚該為你還是為我流——我為什麼那麼愛你柯很快的離開了那座城,離開的同時柯亦從網絡消失。
我的世界恢複原狀,而網絡卻越發的熱鬧,四處的ID,圍著繞著,我象在看一場場聲色俱到的電影,每天拉開維幕,每日又落寂的降下,在最後的一分鍾內倒入黑暗裏沉陷,一些思念象蠶絲作繭,越想逃出卻越被束縛。
我說,魚,我如果無處可去了,你會收留我麼?
魚笑,說我會在。
我真的去了,在初春的一天,飛機在天空轟轟的響,我一點點的向魚接近。
那是魚的城市,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出現他的身形,我在這個不大的城中慢慢的轉悠,我想看盡所有的景與物,為體會,為知道,為懂得。而對於魚,我有多深的渴望便會有多深的抗拒,抗拒遇見,害怕麵對。
我隻是無處可去了,所以我要感受魚。
需要一些帶領,走出或是離開。
那些時候我已快不懂得自己的需要。柯是無處找尋的一個幻影,那些滾燙的熱量因為終絕而巨大,就如最後的燃燒,絕望而無助。看它熄去,印入回憶,茫然空呈。
魚說,今,我現在不在家。
我立在大街抬頭,陽光明晃晃的直射而下,我的眼淚一點點被逼流出,淌入耳內,潮濕了聲音。然後笑笑,對著天空呼喊,老天,你也會開玩笑。
是的,玩笑。
沒有期翼相遇,卻依舊為錯失而落淚。
我已脆弱如琉璃,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