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幼春也苦撐不住,悶哼一聲盤膝坐下。伏百川扶住左肩,捏住劍訣死死盯著司徒卿,生怕他以乘風之術追趕兒子。司徒卿此刻也知二人不容小覷,心道:“待我先拿下他二人再去追那小子!”手上幻出一方小鏡,默念:“殘雲風卷,式微凝真!來!”那小鏡光華徒增,青光逼人。一看就是仙家寶器!
伏百川與龍幼春都覺一股暖風襲來,輕柔如絲,說不出的受用。暮然間那柔風化千絲萬縷竟然順著二人脈門侵入!他二人都是一怔,這才醒悟!原是這老兒將一身真氣融於風中,又使巽道逼入脈門!龍幼春雖術法了得,卻內力不濟,隻覺一股軟綿綿的真氣順著自己四肢百骸到處流竄,酸癢異常!
伏百川凝神抵禦,饒是他內力深厚,卻還抵受不住,臉上一陣青白。
司徒卿冷笑道:“莫要再費工夫了,我這‘同真炁力’無孔不入,無往不利,連綿不絕!等到走遍你等周身百脈,便再有能耐也使不出半分力氣了!”
龍幼春隻聽此話陡然醒悟,閉目凝神,不一會兒竟然麵露紅光,無比舒暢!司徒卿也是不解,卻也不敢怠慢,但見她慢慢睜開秀眸,走到丈夫身前,拇指頂住他百會穴道:“百川,順流而為,打開周身之穴!”伏百川聽到聲音渾身放鬆,隻覺一股暖流自百彙而入,引著那股綿軟真氣隨處飄散,最終竟又衝出脈門!
司徒卿這才明白,暗自詫異道:“這丫頭竟然是乾坤之體,能用巽道導引我這‘同真炁力’又以坎道排出,當真妙不可言!”雖神色倨傲依舊,心裏卻已生出惺惺之意!正自出神卻聽一串銀鈴也似的聲音,一名女子婀娜行來,雲鬢青衣,麵若桃花,笑著看向他道:“師兄,你自詡‘同真炁力’天下無匹,有縛蛟搏龍之能,怎麼這般輕易被個後輩破了去?”言語中暗藏機鋒。
司徒卿自然明白若非龍幼春悟性極佳,又精通乾坤二道,不然怎會輕易破了自己的“同真炁力”!隻是他為人一向清高,嘴上自然不肯服輸冷哼道:“歪打正著罷了!倒是花師妹怎不同嵇師兄去追人?”
“哈哈哈哈哈,若論聞屁跟風的本事,十個花羨淵也不敵一個司徒卿!”司徒卿目不斜視也猜到是赤炎心與穹光真人到了。伏百川與龍幼春卻是大叫不好,暗凜心神,環視四人,擺出架勢。
花羨淵看眼二人嗤笑一聲道:“赤師兄真是粗鄙!也不怕外人見怪!”
穹光真人緩緩跟來重歎一口氣道:“真是後生可畏,姓葉的女娃娃年紀輕輕竟然能使出這般厲害的陣術,若非她凝靈的功夫還未至青純,不然我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招架不住了!”
赤炎心哈哈一笑勸解道:“那野丫頭是名門之後,有幾手看家本事不足為奇!何況你老牛鼻子連油皮都沒擦破,絮絮叨叨說什麼喪氣話!”
司徒卿看看三人泠然道:“既然都到了趕緊追人吧,在這裏囉囉嗦嗦成什麼樣子!”
龍幼春聽得害怕不由淒淒道:“諸位,我龍氏一門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要讓諸位不依不饒?你們已然害死了我一雙姊妹為何還不肯罷手,難不成非要取走我兒性命才肯罷休?”
伏百川也怒叱一聲道:“幼春!多說無益,反正今日橫豎都是一死,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也不失氣節!”
花羨淵黛眉微蹙道:“二位,我師兄五人自下山以來從未害過一條性命,令妹之死我等也極為費解。曾多番探查卻終不得果,至於令郎,我等絕無加害之意,隻因天有此示,無奈這般,還請見諒......”話音甫落幾人已如幻影般散開,二人方知原是她使的“水鏡”幻術,四人怕是已經走遠。
龍幼春忙幫丈夫接骨推拿,輕聲問道:“他們為何不殺我們?難不成千夏、慕冬兩家人之死並非他們所為?”
伏百川也深深歎口氣道:“是啊,實在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