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機括隆隆作響城門咯吱打開,大漢拖著大刀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身後煙塵滾滾。雖然他所領虎賁衛人寡勢薄,但各個都是萬裏挑一的漢子,更有不少是山中部族的第一勇士,發起狂來以一敵百。這大漢更是威風凜凜,不少叛軍看見他都聞風喪膽,遠遠遁逃。眼見就要扭轉形勢,忽然一柄青纓長槍隨風刺來,槍頭寒光如星凝著巨力,吞吐之間隱有電光閃動,大漢自然認得奔雷槍,大刀一翻避開長槍,口中吼道:“二弟!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起兵反我!”
來人長槍如狂蟒吐信,綿綿不絕,嘴中喘著粗氣道:“大哥如若真待我不薄如何不將蒼帝之位傳給我?”
大漢隻是躲避不肯與他兵戎相見,道:“父汗臨終有命,要我今後必須傳位給兒子!”
那人神情淒厲,麵容幾分扭曲,大喝道:“父汗,父汗!他壓了我一輩子,死後也不願讓我成為西疆的主人!我不服氣,我自小比你聰明百倍,比你勤奮百倍,為何他偏偏看不上,偏偏要將蒼帝之位傳給你!”
大漢直搖頭道:“因為你的暴虐的好似山中的餓狼,隻知道殘殺野獸!”
那人卻不以為然道:“餓狼又怎麼了,正因為殘暴所以才能震懾萬獸,這就是漢人所說的帝王威儀!哪裏像你,溫柔的好似綿羊,任憑誰都能騎在你頭上拉屎撒尿!”
大漢重哼一聲,大刀飛滾而起直掃那人麵門,那人心中一凜,避開鋒芒,聽大漢喘著粗氣極為生氣道:“我說不過你!但你說的不對,快點放下手中兵刃,我還能念及兄弟情誼放你一條性命!”
那人長槍探出,寒光閃閃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蒼帝之位近在咫尺,還是請哥哥開城投降吧,我還能保住你一家老小!”
大漢搖頭道:“既然這樣,隻好手足相殘了!”說著對天狂吼道:“父汗,我對不住您!!!”呼哧一聲天地隆隆作響,口中大喝道:“納蘭山神蘇不亞王,聽我號令,助我殺敵!”
天地忽然間一片昏暗大地似在怒號,山土之中似有巨物湧動,徐徐伸出一隻沙石混成巨手,旋而後又伸出另一隻,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地底爬出一般。片刻之後一個二十餘丈的山土巨人巍然矗立在遼原之上,在它肩上凝立一個持大刀的大漢,俯視遼原高聲吼道:“我是長生天所選的山原英雄,你們背叛我就是背叛長生天!死後靈魂將徘徊在山峰之間永無去處!”
他聲音渾厚有力綿綿長長悠遠而去,似狠狠敲在每個戰士胸口。山原上的部族最重死後歸宿,兵士聽後無不動容,已有不少人扔了武器磕頭禱拜,山呼萬歲!他此刻展現神力無疑是在動搖軍心,不戰而屈人之兵!戰局頃刻間倒向大漢一邊!大漢臉上方露出一絲欣慰,驀然間國字臉一陣痛苦,回眸看去,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口煞氣騰騰的石棺,石棺開啟一個小口伸出一柄鋒利的長劍徑直刺入大漢腰窩,大漢虎眸瞪圓,回頭就是一刀,那石棺倏地鑽入土中,不見蹤影。刹那間山土巨人分崩離析,土石摧塌,滾滾塵煙飛馳數裏,大漢也重重摔落下來,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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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帝城東麵仁王府勤政殿內一個碧眼鷹鼻的高大男子,男子背對龍帝寶座,眼如野獸般雄視殿上諸人,道:“今日請諸位前來隻為冊立龍帝一事!此事刻不容緩還望諸位拿定主意!”
聽他左手邊一個麵帶金鼠魌頭矮小老者冷冷道:“大行龍帝賓天未足百日,公子就急著登基,是不是太倉促了些!”
“倉促?如今青帝在東虎視眈眈,蒼帝在西地位不穩,玄帝在北風燭殘年,紫帝在南蠢蠢欲動!天下四方都盯著龍帝寶座,如若我等再不立主隻怕要生出變故!”說話之人在大殿右側,一身赤紅金鎖胄,頭戴白熊蓑兜鍪,麵容威武,語氣不容置疑!說著抱拳朗聲道:“請寒公子即刻登基,已正天下之名!”
“風玄公別急!正名之說可不是靠咱們說了算的!”左手邊一麵容瞿清的中年人道:“大行龍帝曾有即位之約,需有夠兩條之一者可以繼承大業,第一可用煌龍鐵券者,第二天下四帝與仁王府六眾四公子共選者可以繼承大業!如今煌龍鐵券不知去向,四帝各在一方,貿然讓寒公子繼位隻怕招來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