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烈抱著兒子在前,陳芷青與兩個老奴和魯戈隨後,幾個人浩浩蕩蕩開向如意閣。
遠遠的,就有人報了進去。
聽到稟報,櫻桃一臉驚喜的迎至門外,一名宮女抱著二王子墨文痕站在一旁。
墨無穹一見到兄弟,高興得咧開小嘴便叫了起來“痕…..痕….”
掙紮著想從墨文烈懷裏下來,但墨文烈卻緊緊抱著他,令他動不了分毫,小家夥無奈之下,隻能不情願而又可憐巴巴地瞪著墨無痕。
墨文烈無視兒子的不解,更無視櫻桃的驚喜笑顏,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從她身邊穿過,向院中走去。
頓時,櫻桃的笑意全僵在了臉上,目光一片茫然。
進入廳堂,墨文烈在椅子上坐穩,冷冷地審視著櫻桃,好半天,才緩緩開口“說,穹兒的書,是不是你拿了去?”
“什麼書?王爺的話好奇怪,櫻桃一點也不明白啊”
“你今天跟痕兒到沒到過王府正廳?”
“去了呀,小弟兄倆爭東西,臣妾就帶痕兒回來了”
“爭什麼東西?”墨文烈拍了拍懷中還在不安份的小家夥。
“是痕兒外婆拿來的兩個銅珠,痕兒很喜歡,總是帶在身邊,小王子一見便要跟痕兒爭奪,臣妾沒奈何,隻好領著痕兒回來了”
“現在銅珠呢?”墨文烈神情更顯冷漠。
“臣妾看小王子那麼喜歡,便讓痕兒送給了他”說著話,櫻桃微微垂下了眼瞼,仿佛對此事,自己並不是十分樂意。
“好,你站一旁,本王沒讓你開口,你一個字也不許講,否則,便將你永遠逐出儲君王府”
櫻桃聞言臉色嘩變,眼光閃了閃,有心辯駁,最終還是乖乖地站到了一旁。
“將痕兒抱過來”墨文烈衝宮女沉聲吩咐。
宮女聽到命令,一溜小跑地將墨無痕送到近前。
墨文烈將他抱了起來,讓兩兄弟麵麵相對,一人坐一個膝頭。
這個孩子長得跟他不怎麼象,有些象櫻桃,也有幾分象——墨文極。
借此,父皇曾暗喻他,血緣關係,永遠有著莫名而又無法說得清的牽連,想借機緩和兩兄弟之間多年的僵局。
當時,墨文烈隻是一笑了之,暗歎父皇真是老了,老得已忘了當初自己與皇叔的糾葛。
再親的親人,一旦形成一些難以彌補的隔閡,豈是隨便可以化解的。
每次,隻要一看到墨無痕那雙超象墨文極的眼睛,墨文烈打心底就親不起來。
他曾將這種心情,當做笑話講給陳芷青,她一聽,便責怪了他一番,說他這樣,全是因為太過偏心。
難道真的是這樣麼?
看著兩個小孩子你抓我一下,我撓你一把,一副親切的樣子,他不覺放軟了音調“痕兒,父王問你一個問題,你若說實話,父王就給你買好東西,若說謊呢,便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聽懂了嗎?來,告訴父王,你今天把銅珠給了哥哥,哥哥送沒送你東西呢?
墨文烈話一出,眼角的餘光便掃到櫻桃登時臉色煞白,不由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聽了他的問話,小小的墨無痕,下意識地想轉頭搜尋娘親,以求幫助。
但墨文烈勾著他的小下巴,讓他動不了分毫,他隻能與墨文烈溫和的眼神直直相對,他沒有墨無穹聰靈,到現在連個娘親也不會喊,愣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你拿來讓父王看看好嗎?”墨文烈聲音更柔。
小孩子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墨文烈放他下地,他邁著不穩的小步,一會兒,便從屋裏拿出一本書本來。
墨無穹一見,頓起歡呼。
墨文烈冰冷的眼光直直掃向櫻桃“你還有何解釋?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兒的嗎?”
此時,櫻桃一張臉早白得象紙一樣,瞪著墨無穹的眼光,恨不能飛出兩把刀子來,“是他先要跟痕兒換的,這時卻又出而反而”
“小孩子的官司我不理,我隻問你,剛剛你為什麼要對本王撒謊?我早知道一定就是你拿的,你去之後,書本便不見了蹤影,這不明擺的事麼?再說,這王府裏有誰敢招惹無穹?”
櫻桃沉著臉,不吱聲,也不辯解,就那樣雙眼一眨不眨的瞪著墨無穹。
“別仗著生了孩子,就可以放肆,隻要違了本王的心意,誰都…..”
“哼,如果是墨無穹違了王爺的心意呢?”
“大膽”
墨無烈重重一拍桌子,登時,兩個孩子全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既然書本已經找到,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總之,手心手背都是一家人”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芷青,眼看氣氛要糟,趕忙打起圓場。
櫻桃聽了她的勸解,神情反倒更加不穩“一家人?王爺何時當我們是一家人,又何時當痕兒是自己的親骨肉?若然看我們母子不順眼,幹脆趕我們出府好了,也省得天天在這兒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