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屋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冷如霜知道,一定是墨文烈在斟酌考慮。
果然,又停了片刻,墨文烈才又開了口“也罷,總不能因為本王登基,傷了穹兒,他病成這樣,就讓他留在府裏吧,隻是….介時,府中隻餘一些下人宮女,沒個主子怎麼成?”
“三哥…..,你看,珍妃妹子這麼疼孩子,她一定會不放心的,不如…..”陳芷青吞吞吐吐,自己總覺著有點心虛。
“不行,她一定要去”墨文烈堅決打斷了她的提議。
冷如霜暗自失笑,她早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按墨文烈一貫的思路,這是他將自己推向眾人的最好途徑。
“既然三哥一定要珍妃妹子去,那就讓臣妾留下來照顧穹兒好了”在妒忌的驅駛下,陳芷青鬼使神差,賭氣將了墨文烈一把。
“你是未來的皇後,不去更不妥”墨文烈果然沒有同意,不過,語氣已開始有些浮躁。
“三哥,那你說,讓誰留下來呢?”陳芷青穩下情緒,反問。
“我先回宮,這個等晚上我回來再議”
冷如霜一聽墨文烈要走,再也裝不下去,直起身子,皺眉揉眼,一副被吵醒的不耐煩。
“如霜….,你醒了?”墨文烈盯著冷如霜,一臉欣喜。
“明天….我留下陪穹兒”冷如霜簡明扼要,直奔主題,聲音平靜而淡漠,沒有一點溫情,就象兩人隻是普通的尋常關係。
在禁房一天一夜的淒苦,以及聽到他夜宿陳芷青寢房的事實,已令她果斷對自己的這段苦戀劃了句號。
盡管她知道,墨文烈還在愛著她,盡管她的心,還在為著墨文烈霍霍做疼,但,更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規矩繁多,共侍一夫的痛苦生活。
她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
“不行….,明天你無論如何也要到場”墨文烈回答得沒有一絲轉圜餘地。
“那樣的場合不適合我,再說,我擔心孩子,即使你不答應,我也一定要留在府裏”冷如霜唇片緊抿,眼神堅定,不容置疑。
“….你真是上天派給我的克星…..哼”墨文烈重重哼了一聲,猛地摔門而去。
他走了好一會兒,陳芷青才從緊張中緩過氣來,想著冷如霜剛剛與墨文烈的對執,神情一片黯然,她何時敢象冷如霜一樣,如此針峰相對地跟墨文烈對駁呢?不敢,她連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身不由已長歎了一口氣,冷如霜攏起垂在臉前的一縷發絲,望著她,隨意問道“王妃….,,你很愛他是嗎?”
聽到她突兀的問話,陳芷青一時,有些迷茫,愣了一下,才不自在的回答“怎麼想起問這個呢?愛或不愛有什麼不同嗎?總之,怎樣也改變不了我是他的女人這個事實”
冷如霜聞聽,一陣失神,下意識地喃喃自語“他的女人?….是啊,誰也改變不了你是他的女人這個事實,愛與不愛,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你跟如妃妹子也同樣都是王爺的女人啊”陳芷青察覺到冷如霜的失神,善意地補充了一句。
“昨晚….,真的很感謝你”冷如霜迅快地收起傷感,轉了話峰。
“不用客氣的,再怎麼說,穹兒也是我帶大的”陳芷青始終沒有說出,昨晚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禁房,其實全是墨文烈的指示這一真相,她雖然不打算再跟冷如霜爭峰,卻也不會傻瓜一樣為他們做說客。
“對了,王妃,跟你說件可笑的事情,你知道當初墨文極為什麼會輸給文烈嗎?也不知他的女人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什麼麝香能提高房事的興致,卻不知….那是一種特效避孕藥啊”
“你說什麼?”陳芷青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一下全沒了一絲血色。
冷如霜情知她會有這樣的反映,如果不是昨晚的事,如果不是她決意離開,她是絕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對其他事可以大方,對愛情,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