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隻負責提意見,至於怎麼做她從來不過問,如果按蔡邕和衛家說定的,兩年半之後,她就得嫁到衛家,這房子其實是為父母準備的,所以以他們的喜好來做最好。
羊家和衛家分別跟蔡家行了納采之禮,羊家高高興興的回了吳地,衛家本想把仲道還是留下,至少能在蔡邕身邊混個出身,可是蔡邕卻沒答應,對他來說‘禮’最重,都定了親了,就不該再見麵了。仲道隻好悻悻的跟父母回了河東。親事定了,蔡家就安寧了,可以辦點正事了。
到了長安,蔡邕不能再收徒了,也不願意去朝中受董卓的左右,每日就在家裏做琴,讀書,可是這換不來錢。對蔡家來說,宅子大了,花費也就更大了,蔡夫人還要偷偷的支付小宅裏的改裝費用,還有蔡圭和蔡琰的婚事,兩年後先後都得辦,嫁妝也是要用錢的,蔡夫人手中的細軟也不見得能支持到那時。當然蔡邕是俸祿的,可是蔡氏家族並沒有散,蔡邕這個名義上的族長還得管起事來,蔡家人回到自己祖地,蔡邕按規矩就得把俸祿交還入族裏去。好在蔡家人沒跟到長安,不然蔡夫人更痛苦。
所以蔡邕是指望不上了,蔡夫人來找蔡琰,不能教書,不能做買賣,那麼蔡琰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了,木然的看著蔡夫人。
“你說我們出去放貸好不好,聽說很不錯?”蔡夫人提著建議,蔡琰馬上搖頭,開什麼玩笑,真敢出去放高利貸,蔡邕就能把蔡夫人踹出家門去。再就是,沒有蔡邕罩著,放了貸怎麼保證安全?直接被人卷跑了,血本無歸。
“那跟衛夫人說說,去他店裏參一股……不行,不能讓你難做。”蔡夫人自己就否決了,蔡琰點頭,總算蔡夫人還沒瘋到底。
“那怎麼辦,府裏現在織的布隻夠你爹請人吃一頓飯……”蔡夫人真的快急死了。
“您說什麼?”蔡琰好像抓到了什麼,打斷了蔡夫人話。
“織布啊,怎麼啦?你不是想用織布賺錢吧?那是不成的,府裏就這麼幾個人,紡線都不夠啦。本就是下人閑時沒事做著玩,真的讓他們專門做這個,他們會不幹的。”蔡夫人白了女兒一眼,絮絮叨叨的說道。
“也就是說織布,賣錢是可以的?”蔡琰擺擺手,懶得理她的絮叨。
“就是家裏用不完的,拿到布店裏可以換絲綢,如果也不要絲綢才換點錢,買其它的東西,怎麼啦?”蔡夫人順嘴說道,這是一般人家慣用的手法,並不丟人。
“那織布吧!把家裏用不著的人召集在一起紡紗織布,讓工匠把我讓他改的紡車,多做幾輛,素兒說紡得極快,紡也細。我這兩天去看看織布機,看看能不能改輕便些。”蔡琰想想說道,沒注意到蔡夫人已經快抱著她大笑了。
蔡夫人先讓素兒紡給她看,素兒雖然不情願,可是還是照做了,於是蔡夫人不用蔡琰說什麼了,直接衝了出去。蔡琰自然知道當家理財是蔡夫人的強項,不用她提醒她就能做得很好,最重要的是她比自己做得好得多。
織布機倒是沒法改什麼,她在電視上看的農村織機好像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她會織,隻有前一段時間全把心思放到紡車上了,哪哪能想到這個上頭了。上去試試覺得太重,這個嚴重影響效率,而且手腳並用,以她十二歲的身體其實弄起來是很吃力的。細想想織布機的個個部件,分別畫在紙上,看看裏麵能不能簡化一下,結合《墨子》那些攻城的器械,先用厚紙做成模型,一個個拚在一起,拚倒是能拚上,可是能不能做成就不知道了。
找來木匠,把自己畫的圖紙給他看,並且把紙模型給他看,上下搖動倒是能動,得做出來再試了。木匠倒也機靈,知道蔡琰隻是覺得沉重,於是建議可以把一些部件改成竹製的。這樣會輕便很多。蔡琰提出把一些關節點用鐵鑄,木匠倒嚇到了,用鐵做那不是更重?可是蔡琰卻不以為然,畫了現代軸承的樣式,讓木匠去找鐵匠打,尺寸一定要精確,不可以亂一點。木匠了解二小姐的脾氣,也不廢話,直接出去讓人做去了。
第二天蔡夫人又來了,現在的問題是,木匠一個人忙不過來,可是精明的蔡夫人自然知道這個不能傳出去,那麼她怎麼改紡車?怎麼大規模生產?
蔡琰愣住了,是啊,她倒沒想到這個,望天半天,輕輕的拍拍自己的腦子,歎了一口氣,“咱們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