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禁軍已經出動,流天暗也就沒必要為了再多撈幾個芾銀而冒著被抓到大牢裏麵的危險。畢竟他現在沒有戶籍之類的身份證明,一旦被抓了便很是危險。看到禁軍過來,流天暗非常自覺的向著人群中退縮,漸漸的就站到了隊伍的最後麵。當那些禁軍開始抓人的時候,流天暗早就卷著到手的芾銀一溜煙跑掉了。
雖然全城戒嚴,流天暗在買了一套衣服之後就去找了一家規模和裝修堪稱淫賤級別的低檔小旅館住下。自然,這樣的旅館裏麵不要說什麼仙術裝置,就算是有盞油燈在晚上照明,也還是隻有那麼一點油,絕對不能連續點上兩個小時。
流天暗不是沒錢,而是在這種鬼地方比較方便。借著昏暗的油燈,他將身上所有的芾銀都從儲物手鐲裏麵倒出來進行盤點。不算還不知道,今天發的死人財(難聽了一點但是流天暗也覺得這沒法辯駁的事實)的收獲還真的是不少。那些個錢櫃保險箱明顯是重頭,意圖跟流天暗搶這些東西的市民沒準因為中了拳,現在還沒醒過來。至於那些被市民們肆意瓜分的私人散錢,流天暗到不怎麼計較了。
清點了一下,這些芾銀大約有五萬左右,加上流天暗自己原來那個有兩萬芾銀的晶卡,一共就是七萬的芾銀。算起來,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但是流天暗從神行消聲靴這種檔次貨色的價格作為參考,就算不計黑市的炒作因素,買一把量產型的飛劍大約沒十多萬芾銀拿不下來。
將芾銀全部收到儲物手鐲裏麵之後,流天暗靠在床上研究著是不是直接偷襲一個最低級的禦用修真然後再把他的飛劍奪過來更加劃算。但是購買飛劍的前提就是需要在偷襲失手後增加一些活命的機會,這樣就陷入了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怪圈裏麵。當然,流天暗並不蠢,這種死胡同他一下子就會轉出來。
確定了飛劍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的指導思想後,流天暗的煩惱再次集中在錢這個問題上。很明顯,以他現在的實力,去打劫或者盜竊什麼的絕對是一把好手,但是以現在的實力對付世俗界中人流天暗心還沒黑到這個地步。如同他之前需要命元來培養根基,但是卻依然不嫌麻煩專門挑那些他認為該殺的家夥下手。盡管隨手抓一個人來吸收命元效果其實也一樣,但是曾經正道劍修的身份讓他做不到這點。在他心裏,還是相當排斥邪修這種身份的。
但是,當天芑山在他的注視下完全的化作碎石飛灰的時候,流天暗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仇恨之火。現在夜深人靜,那盞油燈的豆大火光也因為燈油的耗盡而在一陣輕輕的“劈啪”聲中化作嫋嫋的清煙,屋子歸入了黑暗的懷抱。流天暗此時的腦海中,一幕一幕的浮現著自己在天芑山上長大,並且跟著師尊學習劍道修真之法,還有那些師兄弟們一起樂嗬嗬的情景。再也不會有了,不管是天劍門還是天芑山,這些人或物,都已經宣告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成為過去。流天暗不知道自己在流淚,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複仇大計,想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是絕無可能實現的。
“為了報仇,那麼即使做一個邪修又如何?天劍門永遠都不存在了,即使是堂堂正正的名門正派,在這個世道下也難逃覆滅的命運,我再堅持走正派的路線,又有什麼用?”流天暗低下頭,忍不住用自己的腦袋在牆上撞了幾下,仿佛這樣就可以驅趕掉心中的苦悶。
“要死啊!半夜三更不睡覺敲你娘的敲!”
隔壁猛的一個大嗓門吼了起來,流天暗急忙用被子蓋住頭,決定裝傻睡覺。不過那被子上一次被清洗的時間仿佛是傳說中遙遠的過去,一股連酸帶臭的味道立即向著他鼻子鑽進去……
第二天,流天暗紅著眼睛出現在大街上。今天的任務,是需要找個工作然後慢慢熟悉當地的情況。錢終究不是難事,但是不了解這個天璉城的情況,流天暗就算有錢也找不到去哪裏有黑市可以買到飛劍。
街上的禁軍來往更加頻繁,但是一種恐慌的情緒卻在市民中間傳遞,流天暗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街道上有用大型仙術飛車搬家的人。知道在這種地方找活計是根本沒指望的,流天暗隻得向著城北那裏走去。因為根據一般的建築布局,炎黃大陸十二國王城中達官顯貴們大多喜愛偏北的青龍之位,以顯示其身份。
果然,向城北行走一段距離之後,周圍的建築開始逐漸的向高層發展,而且人們的衣著也開始顯示出了一定的檔次。雖然是這種非常時期,但是依然有不少的商店堅持著正常的營業,並且也有一些客人來光顧。
一個邪修來找工作,流天暗估計在修真界裏麵真是前無古人的壯舉。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店鋪,大多還是以高端的奢侈時尚用品為主。當看到那些西方香料和奢侈品專賣店的時候,流天暗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推開一家西方香料店的大門,流天暗對店內的裝潢品味還是暗中點了一下頭。畢竟香料這種東西,僅僅是在西方世界的光明大陸周邊島嶼有一些出產,即使是在光明大陸也算的上是高消費的東西。現在炎黃大陸這裏出現一些西方貴族化的時尚潮流,那麼這個店的裝修表現出濃濃的西方風味就算是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