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這是我買你的網店股份的錢,我可真是傾家蕩產了,金銀幣的生意以後歸我,你專心做你的鞋業吧,咱還是兄弟。”燕小鳴指著自己手上的幾張鈔票,“大數額的我在銀行轉給你了,這是剩下的幾百塊。”林銳示意他收聲:“小聲,我這事情可沒經過吳窈窕同意。”
“許媚柔那姐們還纏著你呢?”燕小鳴也是好心關照一下,林銳有點惱火:“這事還不是你惹的!我表哥那事,我還沒找你算賬,誰跟你是兄弟了?”燕小鳴低頭笑:“咱們現在得一致做吳窈窕的工作,聽她說你有點後悔,不想幹這生意,又想上班了?我說你怎麼這麼沒主意。”
林銳齜著牙拉過燕小鳴說:“我一點都不後悔,幹這個再苦再累,也比上班受氣強。有一回,我不小心收了一張假鈔,被同事上司埋怨了一禮拜,搞得好像假鈔是我發明的,在我之前就沒有假鈔似的。”燕小鳴很理解地使勁點頭,見吳窈窕打那邊走過,推了下林銳:“你快去。”
見林銳出門,燕小鳴嘀咕了一句:“你自求多福吧。”他看著時鍾才走過五分鍾,就如願聽見了吳窈窕的怒罵聲:“你氣死我了你!誰同意你的?你用網店的股份換那幾個錢,你鼠目寸光!”林銳苦兮兮地跟在後麵解釋:“咱要結婚,你父母對我要求又高,我不能手頭沒現金呀?”
“我父母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忒勢利?”吳窈窕上前就要揪林銳耳朵,林銳跳著滿屋子閃,一下子鑽到遠帆和浩淼背後,暫時不會挨打的林銳開始對吳窈窕喊:“你爸媽還沒怎麼?你爸我受不了,他打聽我大學期間有沒有努力學習,連在學校得的獎學金都問。我學習夠努力了,什麼獎都拿過,但他還是發現,我有一項獎學金沒拿到。後來我一看,是索馬裏留學生的獎學金,我說我不至於為了這錢,把自己改成非洲人吧!索馬裏坑死我了!”
果然林銳和吳窈窕一吵架,就是笑話滿天飛,過去是吳窈窕,這是是林銳,這個非洲獎學金的故事惹起全屋的大笑。“林銳,這個網店不是我們輕易得來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吳窈窕雖霸道,卻是一心為林銳。林銳擦了下臉:“吳窈窕你也不是我輕易得來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兩句之間的變幻,即便文學造詣頗深的浩淼,也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吳窈窕愣住了,林銳衝她嚷嚷:“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人,我能不珍惜嗎?我要和你結婚,沒有錢我們可以掙,我們還年輕!你為了這點錢連婚都結不了,到底誰鼠目寸光?”燕小鳴見林銳真急了,趕緊過去推遠帆:“吳窈窕還是挺感動的,你勸一下她,浩淼姐,你去和林銳說說,讓他也別激動。”
陳浩淼把林銳拉上了陽台。林銳氣還不平,幹脆換了一個發泄對象:“浩淼你少勸我,遠帆嶽父,就你爸,就一勢利眼,和吳窈窕她爸一樣,要不能允許一個比你大十五歲的?你們蛇鼠一窩!”吳窈窕和浩淼是好姐們,不容林銳再說,吳窈窕就轉過身喊:“林銳,你嶽父才勢利眼呢!”遠帆哭笑不得地推了她好幾下,吳窈窕這才想起來:“錯了,他嶽父就是我爸。”
浩淼和林銳終於可以平靜地談話。“她永遠覺得她做的什麼都對,我什麼都錯,必須由她指揮,由她領導。”林銳覺得熱,脫去了外套,把手機摸出來,翻到夏天時的短信:“你看,我們剛剛確定關係,她就一個接一個短信指揮我:上午不要去會展中心冷飲店,幫我去辦證;下午留在家裏打掃房子做人物模型;晚上和李海豹他們出去,不許問我在哪……她管得著嗎?”
“她也是……哎?這是幾月幾日的?五月六日,哎呀,我明白了!”浩淼忽然壓低聲音,抬手一指:“我說我之前在哪兒見過吳窈窕,果然我沒記錯。那天我就在會展中心冷飲店,外麵停著好幾輛跑車,紅色的橙色的,我還以為要出什麼事。有個富家子帶著十來個人圍著個姑娘,就是吳窈窕。那姑娘真膽大,什麼都不怕,一直對那男的說,我不跟你,我有男朋友了!”
“後,後來呢?”林銳頓時緊張起來,浩淼都隱約能聽到他砰砰狂跳的心。“吳窈窕把包裏的首飾,可能都是那富家子送的,什麼鐲子項鏈耳環,全都還給了他,還警告他說,自己就要結婚了,以後不許找她和她男友的麻煩。哎,她說的男朋友不會就是你吧?”浩淼問。
林銳一下子跳下桌子:“就是我呀!她那幾天前,正好拿著個蒂凡尼的戒指找我!她,她真為了我,和一個富二代分手了?”浩淼橫了他一眼:“你說呢。”林銳摸著腦袋,很不好意思地笑著:“我真不是故意惹她生氣,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愛錢、不勢利的女孩子就是她。”浩淼像姐姐一樣拍他的頭:“好了,知道就成,不吵架哪叫談戀愛?知道嗎,吳窈窕就是太銳利,太要強了,很容易傷害他人的人,自己也會很痛。”林銳嘴角彎彎的,一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