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老地點,走!”李海豹和陸文君都坐在後座,司機發動車子,帶他們上路。“今天時間早,多送我五百米,送我進單位怎麼樣?”陸文君似乎是不經意地這麼一提,李海豹當然也答應了:“行,師傅,今天往裏繞一圈,送她去單位!”陸文君很自然地拍了下李海豹的手:“謝了!”
許媚柔那天正在離陸文君的辦公地點不足五十米的超市:“徐老板,別這樣啊,我就是來晨練,順便幫我爸接一單生意,你送這麼多東西。”老板正說著:“我能開起這超市,多虧你爸……”許媚柔就一眼看見了那台紅色出租車,和車裏親親熱熱走出來的李海豹、陸文君二人。
張夢妮的辦公室。許媚柔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可親近呢,手挽著手,肩並著肩,我覺得呀,陸文君是有意讓李海豹送她進單位,在對同事說這是她男朋友,反過來逼李海豹結婚,這人心裏的溝壑可真深。”張夢妮剝著栗子,微笑:“我心裏的溝壑比她深,隻是在愛情上,用這些有什麼意思呢?經營愛情用的是心思,不是心機。”許媚柔拉住她:“你可得治治這李海豹!”
“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這些,為了林銳嗎?”張夢妮直擊要害,許媚柔摟住她:“哎,也不是,或者,就算是吧。要不,咱們做個交換,我時刻監督李海豹和陸文君的動向,你安插在林銳身邊,幫我盯著吳窈窕,也不枉費我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呀。”張夢妮聰明靈透,知道許小姐這是在做交易,忽然想到了辦法:“這麼下去我們都忍受不來,不如,和她倆見麵攤牌!”
張夢妮一邊出高樓直達電梯,一邊接著手機,李海豹在那頭說:“我們這裏的獎金分配數額確實很不公平,公司已經在商議解決,到時候一定有我的好處。”他顯然不知道張夢妮現在做什麼、與他有什麼關係,張夢妮一眼看見了吳窈窕,舉左手打了個招呼,順便對李海豹說:“解決?解決的時候,你就該拿養老金了!”李海豹不服氣:“喂,瞧不起我……”,張夢妮早把電話掛了。
這是一處高樓露天水吧,已經點好了檸檬水、西米露,許媚柔有點不願麵對她,坐在另一張桌子旁,張夢妮倒很自然地坐在陸文君對麵。許媚柔扭過身來,對張夢妮嘀咕:“吳窈窕怎麼想起來約我?我的戀愛方法,都是我爸媽教的,我爸就像那紙幣,看著軟和,實際上影響力強著呢,我媽就像那硬幣,麵額小,但是煮不爛炒不熟,也難對付。吳窈窕算什麼,鬥不過他們。”
可能偏偏是這高樓風大,順風話全傳進了從化妝間回來的吳窈窕耳朵裏,她挑起眼角對媚柔講:“正要和你說呢,剛才我上廁所,一抖衣服兜,把三張你爸兩個你媽掉馬桶裏了,還有一個遊戲幣,不知道是你們家誰呀?”媚柔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吳窈窕得意:“林銳那個世事不知的,能配得上大小姐你嗎?昨兒他家屋頂被老鼠掏了兩個洞,說修補起來要一千塊錢,我說呀,把那一千塊換成紙幣,全塞進去堵洞,說不定還有富餘。你過得了這日子嗎?”
“對,林銳就是個不懂生活的主,李海豹也一樣!”張夢妮參與了進來,“問他世界上網絡科技的發展,他說的一溜一溜的,到問他開發網站需要的成本、技術、人員,就懵了,就他那哪是幹大事的料?理想百千丈,眼光半尺長,思路兩萬裏,行動連下趟樓都不成,自己的感情問題完全沒解決清楚,還得讓我們姑娘見麵攤牌,這算哪門子事兒呀?”她開始發脾氣。
陸文君雙手捧著玻璃水杯,也說道:“其實張夢妮,我對你真沒意見,你優秀能幹,聰明善良,全是李海豹的錯。”吳窈窕“啪”地拍桌子:“對,要狠狠地批判這些臭男人!我們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要不是他們,用情不專、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左擁右抱,我們能處的這麼僵?”
“現在男人,一個個說我們現實拜金愛錢,那是因為他們自己沒實力。黑市裏一個解剖屍體賣二十萬,我被金錢誘惑過嗎?”吳窈窕開始發言,張夢妮接下話:“那確實,你要是受誘惑,就該被解剖了。”許媚柔趕緊攔下:“喝飲料呢,別說這個。男的總是說,我不愛他了,就愛你。其實,麵對不一樣的人,還能保持一模一樣的感情嗎?那絕對是世界上最難的事。”
吳窈窕居然還拍了下媚柔的胳膊:“想不到你還挺有思想,過去沒看出來。我媽說,這年頭除了推銷保健品的,誰還對老人那麼孝順?我從這段公理中推導出一個新公式:這年頭除了拐賣婦女的,誰還拿好聽的話哄女人?林銳李海豹,包括燕小鳴,對我們是連表麵功夫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