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向遠,醒醒了。”
向遠模模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像是趙宇的聲音,“早叫你別喝這麼多,現在好了,人事不省的。”
趙宇?向遠費力地睜開眼,正對上頭頂的燈光,刺得眼睛昏花一片,抬手遮住燈光,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身處某個酒店,眼前桌子上的酒瓶剩菜聚在一起淩亂不堪,旁邊兩桌還聚集了不少人在劃拳喝酒,向遠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哪?
“喂,向遠,好點了沒?實在不行的話,我先送你回去?”趙宇推推發愣的向遠。
向遠被推得一晃,轉臉間就回想起那場車禍,一時有些懵,是沒死?還是在做夢?向遠甩甩頭,想抬手搓搓臉,卻在抬手的瞬間感知到右手手心裏的東西。
冰涼、堅硬、圓圈狀,向遠原本昏沉的腦子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四處環顧,華麗的大吊燈,空氣中混雜的食物香氣,隔壁桌拚酒的同事的聲音,還有……向遠視線定定地看向前方,秦溫言!
趙宇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一個激靈坐直身體的人,納悶,“向遠,你怎麼了?”
向遠直勾勾地盯著正偏頭跟部門經理說話的秦溫言,根本沒注意到趙宇的問話。在一群放浪形骸的人中,秦溫言的衣服依舊幹淨整潔,站得筆直,一隻手插在褲口袋裏,眉目間一片溫和。
“你傻啦?”趙宇皺著眉,推推向遠的腦袋。
向遠轉頭,壓抑住心中的震驚,咽咽口水,“我沒事。”
“真的?”趙宇對向遠剛才的反常有些不相信,“如果你沒事,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蛋糕還沒切呢。”
向遠握緊手心裏的東西,點頭,瞧著趙宇放下心地去拚酒,摸摸胸口,心髒穩定而有力地跳動,證明著這個身體的年輕和健康。再回頭看一眼酒店的布局,心中隱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是三年前,自己二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怎麼可能?向遠不可置信,重生到了三年前!
“好些了?”秦溫言走過來,坐在向遠身邊問。
向遠定定地看著秦溫言,秦溫言嘴角笑意溫和,轉臉間燈光落進眼睛亮亮的,一手搭在桌子上,瞧著向遠隻看著自己不說話,疑惑,“怎麼不說話?”
多久沒看見這樣的秦溫言了?向遠心中湧上感動,上一世和自己在一起後,這樣溫柔的笑容在秦溫言臉上就漸漸消失了,連勉強上揚的弧度都帶著疲憊。懷念、滿足、後悔隨著欣喜接憧而至,向遠彎了唇,“沒事了,你呢?”
“我?”秦溫言搖頭失笑,“我今晚沒喝什麼酒,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