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開了暖氣。
宋以政把他的西裝外套給了秦安好,沒多久的功夫,感覺到暖意的秦安好緩緩睜開雙眼。
她的眼白有幾縷暈開的血絲,烏黑的眼珠,少了些晶瑩剔透,一層薄薄的霧氣,令她看到的是片朦朧。
猛然合上眼,再次睜開,卻還是看不太清楚,索性放棄睜眼,直接合著眼。
沉甸甸的腦袋靠在車椅上,因為高燒,難受的不停搖頭。
秦安好掙紮了會,忽然感覺有隻冰冷的手,按在她的額頭,那冰涼的感覺,似乎在瞬間緩解了她的痛若。
而冰涼中卻又有著一絲溫暖。
秦安好伸手抓住了那隻涼涼的手,聲色低低的開口問道:“我可不可以,借你肩膀靠一下。”
話落,秦安好輕輕挑開眼皮,朦朦朧朧中看到張熟悉的臉,沒等對方回答,她便側過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很寬,讓人感覺很安心。
秦安好以為這樣,她能舒暢些,可她此時卻想哭、又想笑。
人生病的時候,神經會變得很催弱,也會變得很糊塗。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就像是沒了思考和控製的能力。
她笑得很詭譎,哭得很痛苦;細細的哭聲,漸漸漫過車裏的輕音樂,突兀而又令人心疼。
她反複的想忘掉一些事。
但因為太迫切、太著急,而傷了自己……
宋以政破天荒的沒把人推開,懸在半空中的手僵著良久,原本銳利的眸光漸漸柔了下來,最後輕輕攬住了懷裏人的肩膀。
隻是君子之為!
把人送到新開發的海景房,宋以政原不打算送秦安好上樓,但瞅見秦安好燒得不知東南西北,司機扶人的姿勢他不喜歡,便親自把人送上去。
宋以政的個頭很高,扶著略顯嬌小的秦安好上樓顯然不方便,索性把人橫抱起來。
看著沒什麼肉的人,抱起來卻有些份量;而這些份量,讓宋以政有著別樣的感覺。
抱著人經過大廳,提步走進電梯,門正要關上時,被人緊急按開。
“宋、宋先生,您怎麼在這兒?”
剛進電梯的周胥,立即認出站在電梯裏的宋先生,詫異之餘,還很緊張忐忑。
縱然宋先生平時很低調,但做為新區的副區長,周胥知道,虎城新區是因為宋先生的存在而存在。
換句話說,新區乃至整個虎城都是宋先生說得算。
要是宋先生肯幫誰說句話,當虎城市市長也是輕而易舉。
意外碰到宋先生,周胥覺得這就像是天上掉餡餅,正是和宋先生交熟的好機會。
很快,周胥就注意到宋先生懷裏抱著個女人,那女人倦縮在宋先生懷裏,看不到臉,從女人的身材和背影來看,估計是個可人兒。
而且宋先生親自抱著她上樓,可想她在宋先生心中有些份量。
可……周胥莫明的覺得宋先生懷裏的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