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好從醫院離開後,腦子裏不斷的響著劉諾和她說的話。
‘生下來同樣是姓宋,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不過我記住了他的味道和那嗜骨的溫柔。’
…………
反反複複。
明知道不該信,明知算就算是真的,她也該無動於衷。
可心裏,終究還是慌了。
回宋家的路上,秦安好突然把車停在路邊,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害怕得指甲掐白了一片。
正因為在乎他,才會嫉妒,才會憤怒。
秦安好回到宋家時,時間還早,宋夫人正準備推著車帶宋寧到院子裏走走,正巧看到秦安好回來,就問她要不要一起。
秦安好沒什麼心情,搖了搖頭說不去,上樓前看了看小寧,對小寧說了兩句話,這才上樓。
她心情不好,就連吃晚飯的胃口也沒有。
宋老夫人見她沒下樓吃晚飯,就讓廚房再做了一份送到房間。
可直至飯菜放冷,秦安好始終沒動筷子。
之前她縱然知道宋以政身邊有很多女人圍繞著,可當她發現,宋以政可能有私生子時,心情卻是種從未有過的若澀。
秦安好在椅子上坐得太久,這會覺得有些累了,站起身,想洗個澡然後直接睡覺。
宋夫人這時突然敲門問可以進屋嗎?
秦安好沒猶豫的就應了聲,讓宋夫人進來。
其實宋夫人來找秦安好,隻有一件事兒,瞧見秦安好坐在椅子上,就示意她別起來,直接提步走到秦安好對麵坐下。
麵對麵的坐。
宋夫人先是看著秦安好的臉色,伸手給秦安好倒了杯茶問道:“心情不好?”話落,宋夫人倒完秦安好的茶,也給自己倒了杯。
清茶有著淡淡的顏色,不小心從漏口流出來的茶葉,像葉溺水的扁舟,在茶杯底下翻轉、掙紮。
秦安好聞言,輕輕笑著正想掩飾過去。
宋夫人卻沒給秦安好說話的機會,意味深長的緊緊扣著茶杯,盯著秦安好道:“其實嫁進宋家,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忍讓。”
在宋家,能得到很多人得不到的;可很多人能得到的,在宋家卻又偏偏得不到。
秦安好聽聞宋夫人的話,手指向僵,低頭看著茶杯,沒回話。
宋夫人則繼續道:“宋家的男人,多情是遺傳;無論是當初的宋老爺、宋梟、還是大哥……”話說到這兒,宋夫人自然就想到了自己兒子宋以政。
這孩子雖然小時候就說過,不會像自己的父親那樣。
可男人的天性,本來就是風流的。
宋梟也曾說過,不會像宋老爺子那樣。
秦安好聽聞宋夫人說這個,神情有些慌張,忐忑的雙手握著茶杯,盯著宋夫人,明明知道沒有提宋以政的名字,可這些話聽在耳裏,竟顯得那樣刺耳難聽。
多情是有遺傳的,或許就像人餓了想吃東西,是本能、是天性。
宋家男人的本能,就是多情。
秦安好突然覺得很緊張,伸手拿起茶杯,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涼涼的,從喉嚨灌進胃裏。
“男人嘛,在外頭玩玩,終歸還是要回家的,何況以政那麼疼小寧。”宋夫人說到這兒,眸色深深的看著秦安好,伸手輕輕的握住了秦安好的手,警醒的道:“隻要留住人,其它地方能讓就讓,安好是明白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