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府,演武場,一個少年正在舞刀,不消講,正是陸離和他的夕顏,離天祭已經過去半月有餘。陸離早已經接受了結果,每次當他試圖溝通胸口的靈穴時,總會有一股力量把他的意誌粗暴推出,靈穴被一團血色的圓球所占據,每次都隻能搖頭苦笑,將注意力轉移到夕顏上,期間隻有薑罕來過幾次,其餘平時的朋友們都已經消失不見,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到這時陸離才明白誰才真正把自己當成朋友對待,也讓他倍感珍惜這份友誼。陸離知道自己留在武都日子恐怕不多了而且自己麵對的是那一無所知的探索,“但願一切順利。”陸離感歎,陸謙已經命人準備好了一切,幾日後就會帶著他離開武都,前往西方的獵鷹帝國,對於這些權勢,陸謙卻也是一並棄了去,為了找到陸離的母親,這對表麵的父子幾乎可以放棄眼前的一切。
然而,他沒料到,就連陸謙也沒猜到,一場席卷整個大燕國的風波正悄然來襲,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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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皇宮正殿內,上大將軍慕容格正在向一個人稟報,那人黃袍繡著四爪金龍,象征稱皇但未稱帝的四爪金龍袍,正是大燕國君慕容淵!“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命令一下,那麼就會命人拿下陸謙,將他的人頭作為獻給趙國國君結盟的信物。”
慕容淵歎了口氣,“本事情不該落到如此,可惜那陸離卻是個廢物,君無戲言,若讓那陸離繼了父位,恐怕天下都會恥笑孤怕了那陸謙,若不讓他繼承,又易生變故,隻有趁著陸謙尚未動作,便一並剪除了去,才叫孤安心。對了,與趙國共伐齊國的事宜如何了?”
慕容格欠身道,“趙國使臣道,隻要獻上陸謙人頭,大軍即可開拔。”
“很好,用一個陸謙換十座城池,他也算死得其所了。”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對慕容格道,“這件事別教國師與浮宦先生知曉,國師最厭內鬥,浮宦先生手中拿著先皇旨意,孤哪不知他是燕昭先皇派來監督孤的,哼,那老東西,去了寒地之巔就罷了,還留下這麼個家夥來監視孤,朝裏大臣還是有幾個要員向著他的,別叫他壞了事。”
“遵從聖命。聖上要什麼時候動手。”“夜長夢多,就在今夜。”
另一場陰謀在醞釀著,徹底打亂了陸謙與那夥神秘人的計劃,也帶給陸離一線生機,而正是這一線生機,也叫日後陸離感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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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陸離心中竟然有著中躁動不安的情緒,那日的夢境,總感覺與現實有太多相同,“今天會發生什麼大事麼。還是我想多了。”搖頭驅除腦子裏的想法,陸離決定去演武場再練一會刀法,出門前頓了一下,“還是把東西都帶上,”便回頭把裝著獸牙的玉盒,那張卷軸,精囊貼身藏好,便前往演武場。
走在過道上,陸離心中越感不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幾乎讓他頭皮炸起,一弓身躲向過道的樹影下,篤篤,當即有兩隻利箭出現在他剛剛走過的地方,即使靈穴被占據,成功經曆祭天的洗禮,陸離身體素質仍然遠超普通軍士,對於當時來講,成為獸師人數絕對占據了少數,多是官家子弟,能成為獸師的平民少年少之又少,所以軍隊配置仍然以普通人為主。此時出現在陸離眼前正是幾位士兵,口中銜著軍刀,弓著身,眼中是嗜血的光芒,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精銳兵士。
見已經被發覺,那群士兵更不掩蓋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殺光這裏所有人。陸離一皺眉頭,之力是左將軍府邸,哪來這些凶人。而左邊餘光已經告訴自己,那裏倒著幾具仆人屍體,被草草掩埋,明顯就是這些人的傑作,而這些人的配置和那視人命如草芥的感覺,必然是軍隊無疑,“敢在這裏動手,難道是國君命令麼?”陸離畢竟從小出身官宦家,這些條理還是基本懂得的,更難得的是,作為左將軍的繼承人,即使陸謙打算成人禮後就帶陸離離開,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足,加上陸離打小聰慧,軍隊合擊之道和軍陣還是有著幾分大家風範的。
觀察著眼前的敵人,三位銜刀的步兵,很標準的小隊配置,暗地裏應該還有兩名弓手,心中了然敵人的數量,左手已經握在夕顏的刀鞘上。“必須先解決兩位弓箭手,”陸離暗襯道,“軍中小隊,刀斧手兩人製兩翼,一人封路,弓箭手射殺之。”這是軍中夾擊棘手的對手的合擊,明顯,手上那把如此醒目的夕顏就足夠讓他們把陸離列入危險人物的名單,兩名刀手驟然暴起,果然,一左一右拔刀分別斬向陸離右足與左手,右足是限製行動力,左手是阻止陸離拔刀,一左一右是攻敵左右不能兼顧,必舍其一!無論左右哪處中刀,第三把長刀就會帶下陸離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