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先生!您來了!”看門的小童見慕容墨濡便立刻迎了上來,撫撫小童的頭,慕容墨濡便換上袍子開始替病人就診。
楊璿看他真的開始替病人把脈治病,便對他道:“你……真的會治病看人嗎?不會是隻懂點皮毛,你個大少爺就想學華佗造福蒼生吧?”怎麼說楊璿都是30出頭的男子,看慕容墨濡一個18歲的小毛孩子就故作老陳的坐在那給人把脈、施藥,實在令人無法信服。畢竟藥不能亂吃,要是配上倆種相克的藥可是會吃死人的!
慕容墨濡無奈的看著他,哎~繼續~繼續。
“慕容大夫~你上次給的那副藥真有用!現在下雨天風濕沒那麼疼了!”一個老嫗握著慕容墨濡的手感謝道。
“不客氣,把上次給陳老太的那副藥再抓倆份。老太你記得每天喝一貼藥,要趁熱喝!”剛才站門口那小孩便一跳一跳的拿了個紙袋將東西給了老嫗。
一下午,楊璿就這麼看著他給病人看診,然後各個都對他讚譽有加,直到太陽快下山了。小童才走到我麵前道:“慕容先生~已經日入(17~19點)了。喝口茶歇息歇息吧~”
“這麼晚了?”慕容墨濡一驚,也是,夏天天空黑的總是比較晚。喝了口茶,便看到對麵直盯盯看著他的楊璿。一下午貌似忘了他的存在……
看他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慕容墨濡便也沏了壺茶遞給他。
“小時候,我記得好像是7歲時吧。爺爺帶我到了個漆黑的房間,裏麵很潮濕,有個被鐵鏈鎖住的男人。爺爺告訴我,這人是江湖上出名的殺手,他殺過的老少婦孺不盡其數,是個為了殺人而去殺人的殺手。而爺爺帶我來那的原因,便是要我親手殺死他……可我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啊,是個剛上學堂還愛跟下人玩捉迷藏的幼稚小孩,叫我如何手起刀落殺下一個人呢?當時,雖然被頭發遮住了大半容顏,但我還是看到了那個殺手的長相,是個長的很清秀的男人,灰敗的臉色、幹裂的嘴唇,他甚至臉眼皮都抬不起,嘴裏還一直念叨著‘水……水……’看著這個可憐的男人,我實在想象不出他是個連嬰兒都不放過的冷血之人。當時我鼓起勇氣,告訴爺爺‘我辦不到’。”像是話家常的語氣,慕容墨濡對楊璿道。
“爺爺一直希望我成才,對我有很高的期望,從小隻要是他提出的要求,我都會努力完成。那是我第一次對爺爺說‘不’……記得那時,爺爺在那個陰暗的地牢裏看了我好久,久到我都低下頭不敢看他為止。接著~爺爺便抓住我的頭往那男子的方向掰,抽出刀一下子砍斷了那人的頭!就像動畫裏放的,那人腦袋裏噴出的血液噴的爺爺和我滿身都是。那段時間我嚇的天天都要丫鬟哄著我睡……漸漸的,我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我繼續當我的慕容山莊少莊主。可有一天,我帶著我最喜歡的那隻雕,去附近樹林玩,我遇到了一個叫小烈的男孩。那是個很黑、很高的男孩,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他的整個麵頰凹陷,看上去有些病態。可是我不怕~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遇見星月山莊以外的人,也是這輩子第一次遇見相仿年紀還敢跟我頂嘴的人!我們開始交往起來,他告訴我,他是附近貧民窟的小孩,這裏是他的‘秘密基地’,沒事他就來這個小樹林和小動物玩,因為小動物不會嫌棄他!街上的看他布滿補丁的破舊衣服,都當他是要飯,見了就趕,有次為了給發燒的母親買藥,還沒進店裏,就被夥計拿著掃把打出去了!我覺得他可憐,便跟他約定,從此以後他就是我朋友,以後每天都給他帶吃的。並把我最喜歡的那隻雕送他以作陪伴。之後我便會有事沒事就帶著一大推吃的到那林子裏,去找小烈。我和他打鬧、嬉戲,時不時給他講點我所見過的奇聞異事,我還拿《山海經》給他讀!~”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慕容墨濡的臉上顯現出陷入回憶的笑容。
“可是,過於頻繁的舉動終於引起了爺爺的注意,有一段時間,爺爺把我關在家裏天天親自教導我武術、學業。而隔了一個多月後,爺爺終於允許我出去走走放鬆放鬆。第一時間,我便匆匆忙忙帶著大包小包來到那林子找小烈。意想不到的是,他一臉厭惡的看著久未見麵的我!他開始拿著地上的石子扔我,說著討厭我這麼虛偽做作的人,讓我滾……我捂著頭,但還是被石頭砸到了,流了血,我也有點生氣,便放下食物和那些我特意帶來的衣物,準備走了。結果令我想不到的,他走到食盒旁邊,一腳就把它們都踢翻了,把那些我還沒怎麼穿過的新衣服當垃圾似的踩在腳下。當時我很傷心,跑回去和爺爺說,爺爺安慰著我,說那種人不值得交,要我下次看清楚人。可我不死心啊……我還是一天天帶著食盒找他,結果他見一次打一次,一點婉轉和讓我問清事情緣由的機會不給我。半個月後,我發現本來他一直會帶在身邊的那隻雕不見了。我問了句‘雕呢?’想不到他告訴我,他拿去賣了!還笑沒想到那隻鷹能賣這麼個價錢,在他看了那隻是吃貨,看著都礙眼……那可是我有意識起便養著的雕啊!當時旁邊有跳河流,我想都不想便把他推了下去!他死命掙紮著想要抓住什麼以求生機,嘴裏還喊著我的名字!講著‘救命’!我走了過,死按住他的腦袋,心裏隻有四個字‘死有餘辜’。漸漸的,他不在掙紮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