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躬殿之中,崇禎看著散朝後被留下來的施鳳來和崔呈秀,手指不停地敲著向前的桌麵。一直半坐在凳子上的二人心中也是打鼓,不知道皇帝又在想些什麼。太過於馬行空的皇帝,心思太過於深沉難猜,讓這兩個老油條也不知道該從何猜起。
直到過了半晌,崇禎才像是突然發現二人正在跟前一樣,一副恍然的樣子,吩咐王承恩道:“讓人去禦膳房傳幾個菜來,朕今日請施愛卿和崔愛卿吃飯。”
待侍伺的太監去傳膳後,崇禎止住了想要行禮謝恩的施鳳來和崔呈秀,從桌子上抽了本奏折,示意旁邊的王承恩遞給施鳳來。
待施鳳來將奏折看完遞給崔呈秀後,崇禎才開口道:“施愛卿怎麼看?”
施鳳來其實不想發表任何意見。福建巡撫熊文燦的折子中所的事兒,太過於尷尬。以至於施鳳來根本不知道從何起,聽到崇禎的問話,施鳳來幹脆拱手答道:“啟奏陛下,此事事關重大,不如等崔兵部看過之後,先聽聽他兵部的意見?”
崇禎唔了一聲,道:“也好。”
聽到施鳳來打太極的時候,崔呈秀也剛好看完奏折。崔呈秀將奏折遞回給王承恩,對著崇禎拱手施禮道:“啟奏陛下,此事有好也有壞,臣也難以決斷。”
崇禎聞言,手指敲了敲桌子,開口道:“有甚麼難以決斷的。要麼投降接受整編,要麼去死。朕不會給他第三條路走。”
崔呈秀苦笑道:“陛下,臣的想法是直接打掉他鄭一官。居然還跟朝廷討價還價,此例斷不可開。隻是如今國朝的水師情況不太好啊。陛下,莫若先招安了他,然後再驅狼吞虎,讓他打了盤踞在琉球的夷人?”
崇禎也知道現在的大明水師不再是永樂年間那個縱橫四海無敵,放眼全球獨尊的大明水師了。現在不管是訓練,還是裝備,隻怕都比不過這些海盜了。尤其是寶船製造技術,據都被劉大夏那個混賬給一把火點了。
不過,就算是知道,崇禎還是鬱悶萬分地道:“這寶船如何製造,隻怕當世再也無人知曉了。否則隻要製造出寶船,再加以訓練水師,的鄭一官又算什麼東西。”
崔呈秀卻詫異地同施鳳來對視一眼,詫異道:“陛下,這寶船雖然不太好造,可是花上幾年的功夫就能造出許多了,隻是糜費許多罷了,又怎麼沒有人會造了?”
臥槽尼瑪!
這就是此時崇禎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不是寶船圖紙都被劉大夏那老東西給燒了?聽崔呈秀這法,還有圖紙存留於世?
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崇禎問道:“不是成化年間,這些圖紙就已經被劉大夏毀去了?”‘
施鳳來道:“啟奏陛下,東山先生雖然大膽,卻絕無可能擅自燒毀寶船圖紙,否則,他又有什麼麵目去見成祖皇帝?這寶船圖紙,便一直藏在兵部。隻是國庫無力支撐罷了,否則,想要造寶船又是甚麼難事兒了?”
崔呈秀也道:“啟奏陛下,自臣接掌兵部之時,便已經看過這寶船圖紙,自成化年間,圖紙已漸老化,臣早就命吏謄抄了一份,單獨存了起來。不知道陛下聽何人所的圖紙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