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皓東接過文書看過後,已經是麵如土色,口中訥訥不能言,兩腿戰戰直發抖。
關步見狀,便吩咐道:“帶走。”
直到蔣皓東被帶出了屋子,關步才望著眾人,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了一聲“嗬嗬”,隨即便揚長而去。
蔣皓東就此被帶走,而王永忠又沒有多一句話,剩下眾人皆是好奇不已。
郭詣修好奇的道:“王兄?”
被郭詣修的聲音驚醒過來的王永忠神色頗為複雜的道:“蔣兄自己找死,有人投獻了土地之後,被他使了法子設計賺了去,連命都沒有保住,如今東窗事發,卻是誰也救他不得了。”
郭詣修卻憤憤的道:“縱然如此,也應當是順府前來拿人,錦衣衛如此橫行,這眼中還有王法麼?”
王永忠神色淡然的道:“那又如何?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蔣皓東就是那隻雞,我等,嗬嗬。”
雖然王永忠的話沒有完,可是在場之人心裏都清楚,自己這些人就是猴,就是要看著那隻雞被殺掉,然後看看還有沒有哪隻猴敢亂跳。
在眾人神色都有些戚然,王永忠幹脆道:“罷了,罷了,還是去新明島吧。”
一行十餘人去新明島的過程很順利。
而且不止是這十餘人,大明其他的選擇了去新明島的士子們的申請也很順利。
不管是學政還是官府,都很快痛,直接將優待田等收回之後,就給開具了出海文書。
拿著出海文書往鬆江府去,然後等著鄭芝龍什麼時候從新明島回來就把眾人運送到新明島。
去就去唄,去多少也不心疼。
反正崇禎皇帝覺得誰願意去誰就去,來者不拒,去者不追嘛。
大明朝人多的是,尤其是社學的存在,就注定了以後讀書人絕對不會少,想要當官的更不會少,少個區區幾百幾千個腦袋瓜子進水的,有個屁的影響?
再了,真當新明島就是那麼好混的了?
這些個蠢蛋都能想到的事兒,崇禎皇帝表示自己堂堂皇帝會想不到?
朱聿鍵有那個膽子敢隨便更改朕的旨意?
現在真正讓崇禎皇帝鬧心的還是冰河氣候帶來的象失常,不是這裏澇了就是那裏旱了,總之是沒有一個地方能讓自己省心。
比如陝西。
自從上一次崇禎皇帝跑到陝西西安府浪了一圈之後,地瓜這種神奇的東西就開始了無止盡的蔓延,凡是能種的地方都給種上了。
百姓也想著自己能延年益壽。
幸好這玩意對於水份的需求不大,或者比其他的諸如麥子一類的要許多,所以哪怕是陝西接著旱也無所謂。
托建奴的福,尤其是那些在陝西死掉的建奴們的福,整個陝西境內大部分地區的河道橋梁都被梳理的差不多了。
然後就是不斷的打井,這事兒不讓建奴幹,大明的百姓們自己挽起了袖子自己上,建奴要用在其他的地方。
老爺不就是不下雨麼,這些該死的貪官,總是不讓皇帝陛下省心,惹得老爺都降下幹旱以警示皇帝了,真是該死。
隻是皇帝再英明,也沒有辦法把所有的貪官們都殺官,且忍忍吧,畢竟皇帝做的已經夠多了。
老秦人再一次發揮出了戰鬥地的精神,不就是不下雨?老子打井取水,十米不出水就挖二十米,不行三十米,實在不行五十米也得挖。
總之就是不讓皇帝陛下再操心了。
不得不,崇禎皇帝在陝西收買民心的那幾波作法確實到位,不管是現場淩遲了沈修庭,還是炮決了倒賣糧食害民的知府,反正是成功的陝西的民心給心買住了。
再加上廠衛暗中散布出來的各種謠言,比如老爺是因為朝中有貪官違背了皇帝的意思,所以才降下來災禍警示子;
比如皇帝為了陝西的災民,一頓飯隻吃那麼一個菜一碗飯;
比如皇後娘娘為了能讓陝西的災民多吃上一碗粥,連自己的裙子都是露著腳麵的;
比如皇帝把自己的內帑都拿出來向屬國購買糧食往陝西運給災民吃。
等等此類的謠言幾乎三兩頭的就能聽到,而且花樣推陳出新,讓人不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