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兵當不上,崇禎皇帝穿越之前親眼見過這種事兒,那是拿著錢也排不上號。
但是穿越之後,崇禎皇帝發現什麼踴躍從軍,都他娘的扯犢子。
別指望老百姓的覺悟有多高,打仗這事兒是要死人的。
而且不光是打伏,光是路上行軍的水土不服就能折騰死一批,等直到了戰場之上又會砍死一大批——有的是被敵軍給砍死的,有的是犯了軍法被自己人給砍的。
還有的是莫名其妙就被砍死的,總之從軍這事兒的風險很高。
連唐朝時期很閑,到了後世就很忙的杜甫都專門寫詩過這事兒。
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鹹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陰雨濕聲啾啾!
隻要是能大概識得幾個字的,基本上就能在腦海裏勾勒出那麼一副淒慘的景象出來。
然後吧,當上了兵,出了征,十萬人上去,估計能有兩三萬去真正的操刀子砍人撈軍功也就差不多了。
當然,如果是一百萬大軍一次性的壓下去之後鋪開,估計能有個十來萬人有機會砍到人。
剩下的基本上就是打醬油的命,跟著去,再跟著回來,然後可能一不心就死在路上。
步卒如此,其實水師的士卒也沒有強到哪兒去——海上一陣風過來,可能一整船的人就全喂魚了。
畢竟在古代打仗這種事兒不像是後來玩紅色警戒那種遊戲,框一下自己的弟然後就集體A過去,然後就把對方給平堆了。
但是崇禎皇帝覺得得給自己家的弟增加幾分保命的底氣或者是勝算才行——隻有弟多了才能搶更多的地盤,收更多的稅,玩更多的美女。
然後崇禎皇帝發現自己不是工科狗,自己造不出來飛機,也造不出來航母,而且自己手下雖然已經有了徐光啟和墨鏵這種工科大牛,但是對於戰船的改造也沒辦法太指望這些人。
既然沒辦法直接上航母潛艇直升機,那就從另一個方麵給自己家的弟做武力值加強。
首先一艘福船上的炮要多,在保證安全和一切正常的情況下能裝多少門火炮就裝多少門,彈藥帶的足足的。
老子不讓自己家的弟跟你們玩近戰,就離的遠了打你,就問你怕不怕?
不怕?
沒關係,弟們手中還有火銃,還有刀,身上還有各種護具,基本上就是武裝到了牙齒的水平,你怕不怕?
如果有人還敢表示自己不怕的話,那崇禎皇帝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讓自己家弟直接A過去教對方做人。
鄭芝龍現在就是如此。
仗著自己這一邊的船夠大,炮夠多,鄭芝龍一開始打算的並不是徹底懟死劉香佬,撐死了算是要給他點兒教訓,讓他劉香佬知道這海上到底是誰的下。
原本吧,鄭芝龍覺得自己跟劉香佬那個王八蛋怎麼著也算是結義一場,就算是分道揚鑣了,那也是有一份香火情在的。
可是劉香佬這王八蛋實在是混賬了一些,趁著自己往新明島兼職客貨運業務的時候,這孫子竟然率眾攻打海澄,乘夜抵浮宮,海澄知縣梁兆陽遣把總吳兆燫、袁德帶兵抵禦。
然後劉香佬仗著自己艦船高大,象座城堞,官軍難攻,自夜至亮,準備跟官軍好好掰掰腕子。
要不是南海艦隊留守的水師趕去增援,再加上大明朝現在各處的海防還算是得了,不定還真能讓這孫子搞出點兒動靜來。
哪怕是這樣兒,鄭芝龍也依舊沒想著要徹底懟死劉香佬那個混賬東西,隻想著自己啥時候把西方的紅夷蠻子給處理掉之後再約見一次劉香佬,把這家夥趕到別的地方去混就算球了。
南洋那麼大,你非得在大明的邊上死磕個什麼勁啊!
可是鄭芝龍一番想法很好,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跟劉香佬溝通溝通,就先迎來了劉香佬那邊船上的炮彈。
然後鄭芝龍覺得自己一片好心卻換來了劉香佬的驢肝肺,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