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海上穿梭不停的船隻,德川家光語氣中略帶苦澀的對仙台藩藩主伊達政宗道:“看到了吧,國家不夠強大,往來的海上船隻皆是明國所有,而沒有一艘是我日本的戰艦!”
獨著一隻眼的伊達政宗也是心有戚戚焉:“大將軍的是,我等當為了國家而努力!
隻是,單憑我日本的造船之術,可比得過大明?那些西夷?”
搖了搖頭,德川家光道:“那些西夷若是有本事對抗明國的水師,又何至於連大琉球都丟了?聽如今連呂宋也落到了大明的手裏。
由此可見,那些西夷雖強,卻也遠遠比不得大明,我日本學習他們又有何用?
伊達先生,我日本蝸居島上,唯有一斷的向強者學習才能有未來。
而放眼下,最強者唯大明而已,餘者皆是了了之輩,所以我們要學習,也唯有學習大明!”
已經頗顯老邁的伊達政宗點了點頭,開口道:“是的,但是我們不應該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學習的機會,不管是大明,還是那些西夷,我們必須要學習他們的長處!”
德川家光冷笑道:“這一次,就看那些傳教士識相不識相了。如果還是跟以前一樣冥頑不靈,那就把他們賣到大明去挖礦!”
伊達政宗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總督請您過去是有什麼事情?”
德川家光搖了搖頭道:“不清楚,隻是有一筆特別大的生意要談,卻又沒有詳細明,傳話的使者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伊達政宗點了點頭:“明國人指明要跟您親自談的生意,必然是所圖非,一切當心。”
點了點頭之後,德川家光才道:“馬上就要到明國人的港口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
德川家光飲盡了杯子中的酒後,才哈哈笑道:“朝上國的好酒,果然不是清酒能比。隻不過,施先生喝慣了朝上國的美酒,嚐試一番清酒也是別有滋味啊。”
施鳳來輕輕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德川將軍所言極是,施某閑暇之時,倒也喜歡一瓶清酒淺酌,頗有一番滋味。”
德川家光嗬嗬笑道:“施先生喜歡就好。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施先生請在下來九州島,究竟是所為何事?施先生信中所的大買賣,究竟大到了什麼程度?”
施鳳來放到了手中的酒杯,嗬嗬笑道:“自然是大了一些,讓其他人在其中來回傳話,本督倒是有些不放心。”
德川家光正色道:“還請施先生指教?”
施鳳來卻是把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德川將軍這幾年沒少賺吧?”
德川家光一愣,繼而笑道:“還好,托任公公和施先生的福,這些年多少也賺了些銀子。”
施鳳來搖頭道:“福壽膏雖然賺錢,但是卻也有盡時,就算是人人都吸食,又有多少?”
德川家光讚同的點頭道:“施先生所言極是,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買的起福壽膏。
隻是眼下蝦夷人那邊也漸漸的少了,不知道施先生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德川家光對於福壽膏這東西很清楚,論起利潤來肯定要比販賣蝦夷人的利潤要高。
但是販賣蝦夷人的利潤同樣不低而且勝在持久性和成本比較低,倒不像是福壽膏這東西,注定了有權有錢的人才能享用的起,更多的那些賤民就算是想要享受這些東西,也根本買不起。
蝦夷人就不一樣了。
德川忠長還有薩摩家的主要任務就是在抓捕蝦夷人——德川家光開出了每個蝦夷人三兩銀子的高價。
每抓捕一個蝦夷人,德川家光就能從中獲取到二兩銀子的純利潤,同樣被銀子刺激的有些眼紅的德川忠長和薩摩家現在瘋了一樣的在抓捕蝦夷人。
但是,人口的增長受製於許多條件就不了,就算是各種條件都合適,想要完全長成一代人也需要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
而蝦夷人現在的條件並不好,甚至因為德川忠長和薩摩家的無度抓捕,已經造成了人口的逆增長,能抓的人越來越少。
德川家光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