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1 / 2)

得了太皇太後的高看,沐氏得意之餘,心思也活絡起來了。

此時,沐氏邊心翼翼地看著太皇太後,邊道:“次婦方氏,出自南和伯府,娘娘……”

“南和伯府……”太皇太後不經意地瞥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得表現得謙虛,於是默不作聲。

太皇太後笑了笑,道:“那麼她的侄兒,便是方繼藩了?”

“正是他。”沐氏心謹慎地察言觀色:“娘娘,這方繼藩在京師,可是出了名的,壞透了,方家也算是忠良,卻不知何故,竟出了這麼個敗家子……”

方繼藩尷尬了……

你大爺,我招你惹你,吃你家飯了?

太皇太後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褪去了幾分,笑臉顯得有些僵硬:“你認得方繼藩?”

“不曾見過。”

“不曾見過,為何卻知道他壞透了?”

“這……這滿京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娘娘……”

太皇太後已經皺起了眉頭,可顯然,沐氏雖一直觀察著太皇太後的神色,卻依舊沒有醒悟!

畢竟在她看來,周家乃是太皇太後的娘家人,張家兄弟這麼囂張跋扈,方繼藩據聞還為張家兄弟開脫,太皇太後的心裏頭難道不會將這個子恨之入骨嗎?

她在太皇太後麵前,加油添醋幾句,這太皇太後自然與她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便更親近一些了。

固然沐氏沒眼色的繼續道:“娘娘有所不知,此人不好讀書,不學無術,成日遊手好閑,可謂人盡皆知,娘娘……”

太皇太後的臉色是愈發的冰冷,她眼眸深處最後一丁點的笑容,也漸漸消失殆盡。

就在這個時候,沐氏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卻又不知哪裏不對勁。

太皇太後淡淡道:“你既是道聽途,卻又為何如此言之鑿鑿,方卿家。”

方……卿……家……

誰也不曉得太皇太後這喊的是誰。

卻在這時,太子身邊的一個少年郎道:“臣在呢。”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人地落在了方繼藩的身上。

方繼藩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來到這個世界,實話,女人大多都是足不出戶,一下子被這麼多婦人關注的機會並不多。

他顯得很尷尬的樣子,朝沐氏作揖:“慚愧,慚愧,我就是那個不好讀書,不學無術,成日遊手好閑,臭名昭著,以至人盡皆知的方繼藩,方繼藩見過沐夫人……”

沐氏身軀一震,霎時間像是見了鬼似的。

這臉上誇張的表情,以至於那妝粉俱都被擠的撲簌下來,她如遭雷擊一般,徹底的懵了。

方……方繼藩竟就在這裏?

今兒是太皇太後的壽辰,外臣命婦們都是午時入宮,可這方繼藩,顯然是一早就到了的,重點是,他怎的……一早就到了……

這於理不合啊,除非……是有人格外的恩旨,問題在於,太皇太後會格外開這恩典嗎?

這方繼藩,不是明明得罪了周家?這事兒,她是已經確定過了的。

得罪了周家,太皇太後竟還對他格外開恩,這個家夥,究竟給太皇太後灌了什麼迷魂藥?

她頓時意識到了可怕的事,頓時慌了,心亂如麻起來。

方才所展現出來的落落大方,在此刻全無,竟和方才的方氏一般,也開始無措起來,朱唇嚅囁著,竟沒有回禮,想要張口什麼,卻是啞然,竟發現完全不知該什麼好。

方繼藩則是笑嘻嘻地道:“我早聽姑母過夫人,姑母,夫人執掌徐家,兢兢業業,將徐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為人颯爽,又沒有心機,對下頭各房都沒得挑,實乃賢婦的典範,姑母一再要向夫人學習,侄雖不曾見過夫人,可心裏卻一直想要拜訪,代姑母多謝夫人的照拂,聽夫人入了京,本要登門,隻無奈何,繼藩身患腦疾,名聲又有些糟糕,怕是衝撞了夫人,這才踟躕不敢去。”

暴擊!

這絕對是暴擊!

倘若方繼藩痛斥沐氏一頓,沐氏倒還有轉圜的餘地,大不了就自己有誤會,事情總可以圓過去,而方繼藩針鋒相對,她隻需要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萬事就都好辦了。

唯獨方繼藩一臉仰慕的模樣,倒顯得方家上下無一不承了他沐夫人的關照,都對他心存感激,這……就尷尬了。

這不就顯得他沐氏不但不識人,還道聽途,四處造謠生事的多嘴長舌婦嗎?

不隻如此,方繼藩在最後更著重的點明了自己腦殘患者的身份。

這幾乎形容於長刀出鞘,一刀紮在了沐氏的心口上了。

腦殘患者啊,還是你沐氏的晚生後輩,殘疾少年啊,你大爺的,你還是人嗎?殘疾人你也他是非,豬狗不如,呸!